程小诺不仅能,而且必须继续。
程小诺坚定地说,
程小诺这个世界需要像你这样善良的士兵,否则就只剩下那些冷血的杀手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程小诺回头,看到袁朗靠在门框上,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
几天后,师部会议室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坚冰。
铁路将那份复员申请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铁路胡闹!
铁路的脸色铁青,
铁路A大队培养一个特种兵要花多少心血?说走就走?当这是菜市场吗?
袁朗坐在对面,面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程小诺作为心理辅导人列席会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
她没想到的是,许三多还是提交了复员申请。
袁朗首长,
袁朗开口,声音出奇地温和,
袁朗您杀过人吗?
铁路一愣:
铁路什么?
袁朗不是训练靶,不是演习中的假想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着他的眼睛,夺走他的生命。
袁朗的眼神飘向窗外,
袁朗我有过。
会议室陷入沉默。
铁路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泄了下去。
他坐回椅子,摘下眼镜擦了擦:
铁路情况不一样...
袁朗本质上是一样的。
袁朗轻声说,
袁朗许三多是个善良到骨子里的人,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铁路叹了口气,拿起那份复员申请:
铁路你的意见?
袁朗不同意复员。
袁朗斩钉截铁地说,
铁路但可以给他一段长假。
程小诺适时补充:
程小诺心理学上这叫'疗愈期'。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有助于心理创伤的恢复。
铁路最终在申请书上批了"暂缓处理"四个大字,递给袁朗:
铁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见到一个能继续服役的许三多。
袁朗是,首长。
散会后,袁朗叫住了程小诺:
袁朗跟我去趟宿舍,许三多现在需要见见熟人。
许三多的宿舍门紧闭着,袁朗敲了三下才听到一声微弱的"请进"。
推开门,程小诺的心猛地揪紧了,曾经那个阳光憨厚的士兵蜷缩在床角,作训服皱巴巴地挂在消瘦的身躯上,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桃子。
许三多袁队...程姐...
许三多试图站起来,却被袁朗按回床上。
袁朗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
袁朗复员申请被驳回了。
许三多的肩膀垮了下来:
许三多我...我真的没法再...
袁朗但我给你争取了一个月长假。
袁朗打断他,
袁朗想去哪?
许三多愣住了,眼泪突然涌出来:
许三多我想家...想五班...想史今班长...想高城连长...
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许三多我想回到...还没杀过人的时候...
程小诺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抹眼角。
袁朗的表情却依然平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许三多手里:
袁朗这是我私人赞助的两千块。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散心,见任何想见的人。但一个月后必须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