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手，沾着血的手指抚过她耳际的海棠花瓣，
东方胜但你不一样。
花瓣被碾碎，艳红的汁液染在他指尖，与血迹混在一处。
花影呼吸一滞，忽然想起那日在桥头买红豆时。
花影若冯素贞没死呢？
她听见自己问，
花影若她此刻出现在你面前，你待如何？
东方胜的手顿在半空。
春风突然变得沉默，远处丫鬟们的笑闹声仿佛隔了一层纱。
许久，他收回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转，数十粒红豆哗啦啦洒在草地上，每一粒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东方胜这些日子，我每天在身上带一粒红豆。
他声音沙哑，
东方胜今日来见你，带了全部。
花影望着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红，忽然想起原世界里那个雨夜，她站在教学楼下，看着"他"撑着伞送别的女生回宿舍，伞面倾斜的角度温柔得刺眼。
可眼前这个骄傲的男人，正把全部的选择权递到她手里。
花影东方胜。
她突然唤他全名，
花影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东方胜挑眉：
东方胜是京城栖霞居的主人，是我的心中月。
花影笑了，弯腰拾起一粒红豆对着阳光细看：
花影不，我是个骗子。
红豆在她指间转动，
花影我骗你说能帮冯素贞多看你一眼，其实只是想接近你。
她忽然将红豆抛向他，东方胜下意识接住。
花影我这样的女子，
花影转身去收风筝，声音飘在风里，
花影你敢要吗？
东方胜握紧那颗红豆，他忽然大步上前，从背后将人搂住。
风筝线轴掉在地上，彩蝶瞬间失了束缚，飘飘荡荡往云端飞去。
东方胜要。
他只说了一个字，气息喷在她耳后，
东方胜你骗我一生才好。
……
后来东方候在妙州建立了个假皇宫被处死。
东方胜站在灵堂前，白烛摇曳的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
棺椁中躺着的是他野心勃勃的父亲，那个为爱痴狂到在妙州建造假皇宫的男人。
香炉里的青烟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
东方胜父亲，
他低声道，手指抚过冰冷的棺木，
东方胜您为了心爱的女人，死得义无反顾。在您眼里，征服一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征服一个完美的世界。
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
万能人菊妃娘娘驾到！
东方胜猛地转身，手已按在刀柄上。
菊妃独自一人走进灵堂，素白的丧服衬得她肤若凝脂，眼角微红似是哭过。
她刚要在灵前上香，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已架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菊妃胜儿！
菊妃惊得香烛落地，
菊妃你这是做什么？
刀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压出一道红痕，东方胜眼中杀意翻涌：
东方胜我父亲因你而死。
菊妃你错了。
菊妃直视他的眼睛，声音颤抖却坚定，
菊妃我与你父亲，是真心相爱。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菊妃这是当年他送我的定情信物。小皇子其实是他的骨肉。
东方胜的刀尖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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