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炸得金黄酥脆的鹌子水晶脍、碧绿清透的翡翠芹芽、红亮诱人的蜜汁火方，热气蒸腾，香气交织，直扑人面！
唐雪见卖相不错啊！
唐雪见忍不住低呼一声，眼睛都挪不开了，方才那点小小的“无趣”评价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银箸，目标直指那朵晶莹剔透的“牡丹鲊”。
子空的目光却越过满桌的活色生香，落在了窗外。
醉仙楼斜对面，隔着一条喧嚣的街道，正是“赶山堂”紧闭的乌木大门。
阳光落在紧闭的门板上，投下一片沉默的阴影。
子空握着茶杯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
杯壁微凉，却压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冰冷又苦涩的荒谬感。
他端起茶杯，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
次日，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青石板上，唐雪见上街上买零嘴，她蹲在一个卖蜜饯果子的小摊前，正捏着颗糖渍梅子对着光瞧成色。
隔壁摊位几个妇人的闲谈声却随风飘进耳朵。
万能人听说了没？赶山堂那位久大夫，要成亲啦！
万能人赶山堂那位久大夫，可真是好福气哟！
万能人可不是？听说日子都定下了！
赶山堂？！
唐雪见指尖一颤，梅子差点掉进簸箩里。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梅子，脚步一挪就蹭到了旁边卖绒花绢帕、珠串耳坠的大婶摊子前。
万能人哟，姑娘看看？新到的样式，水灵着呢！
大婶热情招呼。
唐雪见随手拨弄着摊子上五颜六色的零碎小玩意儿，拈起一条用嫩绿丝线缠着几颗素色小珠子的手串，对着光晃了晃，眼睛弯成月牙，声音甜得能沁出蜜来：
唐雪见漂亮姐姐，这些手串衬您这摊子，真好看！对了，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一句“漂亮姐姐”哄得那大婶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
万能人哎哟，姑娘这小嘴甜的！我闺女都跟你差不多大啦！
唐雪见真的呀？
唐雪见故作惊讶，睁圆了眼睛，将那绿手串套在自己腕子上比划，说得情真意切，
唐雪见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姐姐这个多少钱？
万能人十文钱！瞧你这么俊，大婶便宜给你！
唐雪见利落地数出十枚铜钱，叮当脆响落在摊主手边，顺势把话题往回拉：
唐雪见谢谢姐姐！对了，您刚在说赶山堂，那地方就一位久大夫坐诊吗？
万能人可不就久大夫一个！
大婶收了钱，话匣子更开了，
万能人手艺好，心肠也好，咱们街坊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唐雪见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大夫？那日被子空掐着脖子提起来的瘦小男子她试探着问：
唐雪见那、那个看着挺机灵的瘦瘦的男孩？
万能人嗨，那是迟雪，给久大夫打下手的！
大婶摆摆手，又压低了点声音，带着分享喜讯的兴奋，
万能人不过啊，久大夫的好事近喽！今早我去抓药，正撞见他那帮朋友在堂里剪大红喜字呢！说是明儿个就正式跟他隔壁家的段姑娘下聘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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