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十八,他正值弱冠之年,她身骑骏马驰骋沙场,他束发正装入朝为官。军师称她为“天人之将”,皇帝迫于朝廷势力倒戈封他为储君。
她八抬大轿入叶府,他视若无睹,视而不见。她整年征战,战功赫赫,他却遇少时青梅——梁依依。
任寒意越发沉稳,对他的无视见惯不惯。
可每次凯旋回来她还是总爱第一时间告知他。
“殿下,夫人打了胜仗回来了。”管事的一收到消息便兴致冲冲地赶到了前庭告知叶庭。
他却淡淡地回答了一个“哦”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管家只好莫名自家殿下心情不好,悻悻地走开。
……
不过数月。
“殿下!夫人回来了,又打了胜仗!”管家又跑去前庭告诉叶庭。
“哦。”他刚处理完政事,转身便走了。
再后来。
“殿下……”
管事的才刚进门,叶庭便背过身走到了另一边,管家很识趣不再告知就退下了。
后来,全府上下无人再去给那位殿下报喜,夫人凯旋了一次又一次,殿下却始终未去看一眼,也从未问起夫人是否安然无恙?任寒意只一个傻劲儿地去建功勋期盼他可以来看她一眼,只一眼,便足矣。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等来了另一个女子。
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娇小玲珑,是那种只看一眼就会喜欢上的女子。
任寒意看着兵书,只抬头看一眼便知她此行的目的,因为她的身旁与她郎情妾意的不正是她的夫君吗?母亲从小便教育她,“君为臣纲,夫为子纲,夫为妻纲”,可她向来不喜这些。
女子本不该被世俗困住眼光,每位女子都有自己的风采。
“不许。”没等他们开口,她便用这二字回绝了他们。
叶庭蹙着眉头,“任将军,你父亲可曾教过你‘夫为妻纲’?我想娶谁,容不着你来置喙,若不是依依顾及你在叶府,你觉得你有这个拒绝的机会吗?”
任寒意抬头看他,明明生得这般好看的人,心却那么冷,“殿下,我父亲教了我什么,没教过我什么,也轮不着你指点,若是真想一直忽视我的存在,你们大可完婚后来通知我,视而不见不是殿下最擅长的事吗?”
这几年,叶庭从未关心过她,不知任靖的逝世对于任寒意来说意味着什么,自从任靖去世后,任寒意便再不许身边人提起她父亲半点。
任寒意从未如此正面跟叶庭这般说话,只是这次叶庭是真碰到了任寒意的刺头了,可他又怎么会了解?
“任寒意,你别给我无理取闹,这里不是将军府,没有人会惯着你的脾气,能待就待,不待就和离,我并非不愿给你自由之人。”
叶庭只顾着自己脾气一下子上来,丝毫没注意到任寒意眼中一闪而过的落魄。
“好。”任寒意回道。
只这一刻,任寒意才发觉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叶庭,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叶庭显然没想道任寒意会答应,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任寒意在他身后的追逐,却忘了任寒意也只有一颗如常人一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