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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无尽寒意(五)

凄凄似梦

“他为君,你们为臣,一介还敢欺负为君者?信不信我叫我爹揍你们?”小小的任寒意双手挡在浑身是伤的叶庭面前。

“哈哈哈,你一个小娃娃还是个娘们,你除了你爹可以倚仗,离了你爹,你还想保护他?先保护好你自己吧!”

一群纨绔子弟将他们围住,为首最顽皮的一个开口道。

接着,为首者示意那群纨绔子弟给他们一点教训,很快,一个个小拳头密密麻麻砸在任寒意背上、头上、颈上、四肢,痛得她眼泪直流,可还是打到叶庭了,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咬住了那个带头的公子哥,使出了吃奶的劲,满嘴腥味,才赶走他们。

看着鼻青脸肿的叶庭,她笑了,满脸是泪。

“庭哥哥,小意以后要做你的利剑,做你最忠诚的臣子。”

那年她八年,可承诺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落地生根,后来的她跟着任靖学得绝世武功,女扮男装,一朝武举为状元。

众人皆以为武举状元会以为是一个身强体壮的莽夫,却不曾想她纤细如影,绝代容颜,世人皆称,“美人寒意,绝代武姬”。

待她长发及腰之时,他已任三殿下一职。她心悦他,所以千方百计想嫁予他。可“我定思君拚瘦损,君不思兮可奈何”?

往事如烟,随即消散。

第二天一封和离书送入书房,外附一笺书信,约他今晚厢房见,他自不愿去,但念在她为国为朝御敌多年,且结婚多年从未对自己提过要求……因此鬼使阴差般去了。

进去之时,里面陈设简单至极,昏黄烛火照映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和她垂眸思量的倾世容颜……

她的脸上有了平时极少见的笑容,嫣红的唇极其好看,还有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睛和小巧的鼻子,但凡他客观一点看待,她都比那梁依依不知貌美几十倍,可惜他对怜悯众生,也不会对她有一点公平。

叶庭眼中的任寒意就是粗俗无比,满怀心机,并且双手沾满鲜血却又无一丝自知之明的任寒意。

她远远地望着他,眼中闪过一瞬欣喜,很快却被她藏起。

“今日我做了你在锦州最喜欢吃的菜,学了好久,你看我手。”她走近他,学着寻常夫妻的模样,委屈地伸出手给他看,可他只一偏头,将脸撇到一边,视而不见。

看到他这样,她并没有失落,只是轻声唤他坐下尝尝,可他却碰也不碰那些菜,只闷头喝酒。

她没有怪他,却跟他说起了往事。

“小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比喜欢练武还喜欢你,看到你受欺负,我一心想保护你。后来跟着爹爹学武,来不及学成,你就入朝为官了,于是我乞求陛下让我嫁予你。我知道陛下唬我,不想让我嫁给你,我还是去退了北戎,瞎了一只眼,终于嫁予你。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未对我有所动容,哪怕感动。我战得一身功勋,留了一身伤疤,却失去了你,父亲、母亲都战死沙场,有时候我也会迷茫活下去的意义,我的依靠从来都只有你。可你从未知道我身上的伤,看不见我强撑的坚强……今日,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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