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么怀疑人生,苏昌河也还是上了。
虽然这些事儿都不太像是他苏昌河该干的,不过谁让这人是栖萤呢?
是那个在他十五岁差点死掉时,凭着瘦弱的小身板将他背回去的小姑娘,是那个以试药人之名,堂而皇之告诉整个暗河不许动他的小姑娘,也是那个明知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第一反应却还是为他善后的小姑娘。
嘴上说的多凶残,但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管栖萤做什么,最后他都会顺着她。
所以即便很生疏,苏昌河还是笨手笨脚的编着花环,中途不知道扯坏了多少花朵,栖萤就捧着花束,一边走一边补充新的,顺便口头指点苏昌河。
在抵达附近的村子之前,苏昌河总算是磕磕绊绊的编出一个还能看的花环,亲手将之戴在了栖萤头上。
眼尾还有点泛红的小姑娘在鲜花的映衬下,更显得人比花娇。
苏昌河脚步停住,沾着花香的手顺着栖萤嫩滑的脸蛋缓缓滑落,指尖拂过的地方激起一片战栗的涟漪,随即那修长的指节便捏住了栖萤的下巴,抬起。
没用完的鲜花扑簌簌的掉落在栖萤脚边,她往前走了一小步,更加贴近眼前之人,双手环住对方精瘦的腰,与他亲密的亲吻,好像寻常的恋人一般,密不可分。
那只苏昌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编成的花环因为佩戴者仰头的动作滑落下来,被环在少女身后的手轻而易举的接住,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热情的吻,反而让他无所顾忌,更加放肆。
不知过了多久,几只蝴蝶循着花香而来,围绕着两人翩翩起舞,苏昌河终于退开了几分,在栖萤睁开眼睛之前,他又猛地收紧手臂,将人拢在怀里,垂眸看着那个花环,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和疯狂。
不,不可以……
苏昌河再次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情绪,好半晌才松开手,重新将那个花环戴在栖萤的头顶,问:“还能走吗?”
栖萤也才将将平复了呼吸,靠在苏昌河胸口,声音就好像淌着蜜的桂花糕,又软又甜:“有点走不动了,你背我!”
苏昌河笑了笑,顺从的将人背起来。
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从村口开始,店铺和小摊便蔓延开来,却并没有几个人,就连店主和小摊贩也懒懒的坐着,不是聊天就是吃饭,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卖出去。
整条街都透露着一种颓寂的死气。
苏昌河打量了一圈,问背上的人:“这里看起来没多少人,估计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还要逛吗?”
“要逛!”栖萤的声音一听就心情很好,拍了拍苏昌河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双脚一落地,栖萤便握住苏昌河的手,拉着他直奔一家小餐馆。
这个小村子里的确是没多少人,经济发展不起来,即便是开店的人也都习惯了自家店里平时没什么人来,青壮年都更加习惯靠劳动赚钱,看店的都是老弱病残。
小餐馆里看店的也是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女人,看着很是丰腴,婴儿床上的小孩儿看着只有几个月大,睡得正香。
女人看到自家店里进了客人,明显惊讶了一下,看到来人的容貌之后就更是惊讶,像他们这样的小村子,人都是要下地干活的,即便是她这样看似轻松的看店,平时也被家务活和养孩子的琐事包围着,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保养自己,就算是个美人坯子也是浪费,而进来的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根本不像是农家能养出来的。
栖萤朝女人笑了笑,大声问:“老板,你这里有什么肉菜吗?全都上一份!”
在药王谷都是辛百草做饭,他的手艺……能吃,但都很清淡,即便是做肉菜味道也都淡淡的,栖萤现在嘴里都要淡出鸟了,急需一些有滋味的东西来调节一下。
苏昌河笑了笑,拉着栖萤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坐了下来,才刚落座,便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臭婆娘,老子回来了,赶紧给老子弄点吃的,饿死老子了!”
苏昌河挑了挑眉,这声音,还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