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再稍作等待便是。”青樱幽幽地叹息一声,她的少年郎前些时日还当着她的面,信誓旦旦地说要一生陪伴在她身旁,一生呵护着她。
怎料白日里两人还琴瑟和鸣,到了夜晚却百般推脱,今夜更是去了高晞月屋内,这怎能不让她心灰意冷。
“要奴婢说,即便王爷今日去了月福晋那儿,主儿也无需忧心。月福晋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身子病怏怏的,脾气还跋扈,王爷兴许只是图个新鲜罢了,王爷最宠爱的终归是您。”阿箬继续宽慰着说道。
“阿箬,你今日之举着实太过出格,王爷还歇在了仪景阁,倘若王爷动怒,即便我也难以保你周全。”青樱的脸色沉了沉,缓缓言道。
“主儿,奴婢确是一心为您着想啊,只是奴婢想得简单了,一时糊涂,这才去月福晋那里闹事。”阿箬声音颤抖,满心惶恐。
她又有何过错?倘若真将人给截来了,那受益的会是谁呢?她的心中涌起无尽的委屈。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日后莫要在月福晋面前惹是生非了。你是我身边的贴身婢女,代表着我的颜面,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按理而言,你应当比惢心更为懂事些,往后截人的事切不可再做了。”
青樱只顾着背对着阿箬不停训诫,丝毫未察觉到身后,阿箬正恶狠狠地盯着惢心,而惢心听闻青樱的夸赞,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
“奴婢日后定会向惢心妹妹学习规矩。”阿箬盯着惢心,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有此心便好,若王爷再责罚你,我会帮你求情的。”青樱淡然说道。
眼前的经书已然是无法读下去了,原来让一个人变得善妒竟是如此轻而易举之事。
下人房里,阿箬的手狠狠地拧在惢心的胳膊上,惢心只得小声求饶,不敢反抗。
杏儿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人,若不是为了自己病重的妹妹,她又怎会来给这样的人当小跟班。
“阿箬姐姐,莫要动气了,养好伤才是最为要紧的。”杏儿赶忙安抚阿箬。
“杏儿,你莫非是想帮惢心?”阿箬满是怀疑地看向杏儿。
“我没有……”杏儿小心翼翼地回应着,说话时声音都微微发颤。
富察琅嬅看着清纯潋滟的高晞月,态度愈发和蔼,口中一声声“妹妹”叫得愈发亲热。
反倒是富察褚瑛,她时常被高晞月的快言快语气得不行,暗恨高晞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全然不顾及她与福晋的感受。
就这般的人……王爷竟还称其为饱读诗书的才女?瞧着倒像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美人。
也罢,这种人不过是嘴上快了些,再过两日,青福晋便可解禁了,别说王爷这半个月来了她屋中两次,怕是下个月连来两次都难了吧。
果不其然,青樱禁足结束后的首日,弘历便去找了青樱。
高晞月听着茉心的禀报,连眉头都未抬一下,她压根不在意那狗男人去了何处。
瑶光院
青樱被富察琅嬅禁足了半月有余,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皆是她的少年郎。
今日里王钦传来消息,说是晚上来见她,果然,弘历终归是心系于她的。
青樱满心焦急地等待着,为弘历泡的茶一遍又一遍,弘历怎的还未到来。
“主儿莫急,奴婢已让惢心在外面候着了,王爷或许片刻就到。”阿箬在一旁轻声说道。
青樱轻轻瞥了阿箬一眼,虽说上次之事连累她一同被禁足,连着几日的罚跪倒也让阿箬长了记性,如今倒是老实了许多。
青樱尚未开口,杏月便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主儿,王爷将惢心抱进了门房里……”
众人皆惊愕不已!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青樱推开身旁的阿箬,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她绝不相信自己的少年郎会如此待她。
门房里传来男人难以忍受的嘶吼,还有惢心哭泣求饶的声音:“王爷,奴婢是惢心,不是青福晋。”
“啊……”惢心的惨叫声传来,几个胆小的奴婢不由得浑身颤抖。
布料撕裂的声响,少女哭泣的哀求,男人粗重的喘息……
青樱泪如泉涌,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呆呆地杵在原地。
阿箬愤恨地盯着门房的门,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早知道她就自己去迎接王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