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有说话,一旁的奴才自是噤若寒蝉,脑袋低垂着,仿佛恨不能将自己整个儿埋进土里。
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众多,而青樱此时也没想到要封锁消息,以至于惢心爬床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最终自己沦为后院的笑柄。
次日请安时,富察格格甫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青侧福晋果真是管教有方啊,先前有个嚣张跋扈的阿箬,现今又冒出个爬床的。”
青侧福晋尚未及接话,高晞月便开了口:“富察格格有所不知,王爷品行高洁,断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惢心平素瞧着也是个温顺的丫头,想来其中必有误会,或许是被逼无奈所致。”
富察格格道:“欢心之前曾与本格格提及,惢心身上带伤,本格格当时还在想,惢心这般温顺之人,怎会有人伤她?如今看来,怕是青侧福晋全然不将宫人当人,任由阿箬肆意磋磨。”
为使这计划顺利进行,高晞月曾命茉心故意将惢心的伤痕展露给不少人看到。
金格格:“青侧福晋往昔从不将我们这些妾室当人看,肆意打压我等。阿箬作为陪嫁,随了主子的性子,同样不把瑶光殿的宫人当人,随意折腾。那些伺候青侧福晋的宫人,着实可怜。”
金格格亦非善类,对自己院里的人非打即骂,丽心便遭了不少罪,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借机踩青侧福晋一脚。
这几人毫不留情的话语,说得青侧福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愣是让她寻不到插话的时机。
富察琅嬅:“青侧福晋,咱们身为主子,理应宽厚待人。即便惢心只是个下人,也不该任由阿箬随意折辱。”
富察琅嬅此言一出,知晓自己又闯祸了的阿箬赶忙跪地:“奴婢并未打过惢心,还请福晋明察。”
她坚信青侧福晋定会护着自己,故而才敢这般说的。
在阿箬看来,惢心这个从内务府出来的人,能伺候她这个主子的陪嫁,那是她的荣幸。况且,她不过是偶尔教训一下惢心,又非时常打骂。
青侧福晋心中暗恨阿箬屡屡给自己惹事,让自己频频背锅,如今还得替她脱罪,否则自己便要背上苛刻下人的恶名。
青侧福晋:“阿箬平日里虽是口快了些,但确不会打人。妾身相信惢心身上的伤绝非阿箬所致,此中定然存在误会。还请福晋宽限些时日,妾身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陈婉茵笑道:“阿箬不会打人,这可真是新鲜事儿。去年顺心在膳房那处,好几次被阿箬殴打,可有不少人亲眼目睹呢。”
“再者,阿箬当初甚至还想连本格格一并打,青侧福晋怎能这般明目张胆地睁眼说瞎话?”
青侧福晋:“本福晋因此事已然受过罚,福晋也言明此前之事已然一笔勾销。莫非陈格格对福晋的决定存有不满?”
陈婉茵:“青侧福晋莫要给妾身乱扣帽子,妾身对福晋向来恭顺有加,断不像青侧福晋这般,明明同为妾室,却做出端着正室的架势教导王爷的僭越之举。”
“妾身提及过往之事,并非想让福晋罚你,只是想用事实驳斥你所说的阿箬不打人的谬论。青侧福晋如此恼怒,莫不是心虚了?”
金格格:“要说阿箬不打人,那还不如说青侧福晋是个瞎子,这话更让人信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