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军官无奈地揉捏着酸痛的肩膀,嘴里不住地吐槽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哎哟喂,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这伤才刚好些,就又挨了一顿揍。”
一个伙头兵则捂着被打得红肿的嘴巴,嘟囔着:“就是就是。”
另一个伙头兵更是叫苦连天:“有我惨吗?我的腿怕是要瘸了哟!”
宋墨尴尬地笑了笑,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
其实,他已然尽力克制自己的力道了,可没曾想还是下手重了些。
火头官能如何呢?在这军营之中,向来便是靠拳头说话,谁的拳头硬,谁便是强者,技不如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花楹进入军营已然大半年了。
在此期间,她陆续收到来自京都的信件。
蒋梅荪倒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并未强行阻拦她与京都之人的联系。
清明节前夕,春雨如丝,绵绵不断。
这一日,花楹难得得了休息,早早便离开了定北军营。
那茶林间,朵朵黄花风铃木绚烂绽放,枝头繁花似锦。
茶树林呈网格状、梯田形整齐排列,错落有致,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垄垄绿茶树在春雨的滋润下,嫩芽纷纷冒出头来,鲜嫩欲滴。
通过军中本地将领的关系,花楹挑选的是当地最为出色的茶园。
漫步在茶垄之间,难得穿回闺阁女儿家的衣裙,豆蔻年华的她身姿婀娜。
花楹双指轻轻一掐,那嫩芽便乖巧地滑入她的掌中,动作娴熟而优雅。
非常认真的挑选采摘,两个时辰后,她那竹篾编织的茶笼便被装得满满当当。
接下来,便是将这些茶叶交给茶园里专业的师傅进行处理。待下次放假之时,便能将处理好的春茶寄往京都。
京都
东宫之中,朱佑晟正神情专注地看着从福宁州寄来的书信。
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仿佛能够想象得到,如今的她恰似那破笼而出的鸟儿,尽情地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犹记得,母后尚在人世之时,曾在不经意间暗示过他,楹娘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那时的他,心中是欢喜的、期待的。
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地转动,母后的离去让这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再也无人提及此事。
父皇多年来一直处于犹豫之中,定国公府手握兵权,深得民心,其势力之强大已然超越了君王所能容忍的界限。
这让父皇不得不谨慎对待,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朱佑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年的情景。母后因病离世,那是他人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刻。
那一日,她和他避开了所有宫人,悄悄地藏在供桌之下,和他说了许多许多。那些话语,或许旁人难以理解,但他却深深地懂得她的关心。
朱佑晟自然清楚,母后的病逝意味着他将面临更加艰难的处境。
而母后也曾在临终前,语重心长地叮嘱他如何在后宫中生存下去。
尽管前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那个午后的她,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在他的回忆中熠熠生辉,永不磨灭。
时光匆匆,又过去了两个月。
定国军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海盗占据的一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