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两日,时光悠悠,花楹与严朝卿一路谨慎,终是护送着蒋梅荪平安无事地抵达了京都。
花楹亲自将蒋梅荪送回定国公府,府中众人早已在前院焦急等候。
当他们瞧见花楹以及其身后那小心翼翼抬着担架的士兵时,女眷们皆不禁悲从中来,纷纷拿出手帕轻拭眼角的泪水,哭泣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而男人们,无论年长年幼,皆面色阴沉,垂头丧气,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定国公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她刚要不顾一切地扑向担架上的蒋梅荪,花楹赶忙伸手拦住,轻声说道:“母亲,父亲伤口尚未愈合,万万碰不得。”
定国公夫人这才恍然醒悟,满是担忧地望向担架上的人,转而又对抬担架的年轻力壮的士兵叮嘱道:“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儿啊!”
随后,女眷们前呼后拥地跟着担架缓缓进入后院,而花楹则留在原地,准备应对蒋家族老和叔伯们的询问。
大半个时辰过去,一众男人面色如灰地离开了定国公府。
比花楹更早一步进入皇城的,是朝廷情报局的加急信件。
皇帝在御书房中看完那封加密信件后,龙颜大怒,将手中的信纸狠狠地掷于地上,怒吼道:“这群逆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地上,夕阳的余晖为整个花厅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花楹坐在母亲身旁,轻声询问着近期京城的种种情况。
定国公夫人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将自己所知的情况缓缓道来。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忧虑:“这京城近日来可不太平,各方势力暗中较劲,局势越发复杂。”
花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定国公夫人望着女儿,想到近日来的传闻,心中本不愿多提,可又怕耽误了大事……
她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说道:“楹娘,就是太子处也有些不太对劲。听闻太子不知犯了何事,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
花楹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担忧。
定国公夫人见状,迟疑地问道:“你说从刺客身上搜出东宫令牌,有没有可能……”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花楹果断地打断:“不可能是太子,母亲。正是因为有东宫令牌,我才更加确定幕后之人绝非太子,而是太子倒下后能够获得最大利益的那个人。”
定国公夫人听了,没有反驳,只是心疼地看着花楹,提议道:“楹娘,母亲也有几个手帕交的儿子,都是挺不错的,温文尔雅或者文质翩翩,你要不要见见?”
花楹想也没想,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母亲,这些话不要提了,女儿不愿嫁人。”
此话一出,定国公夫人的眼泪如决堤之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花楹见状倍感无奈,只能轻声细语地耐心安抚:“母亲,你别哭了,女儿真的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定国公夫人出身于书香门第,自然是不信花楹的这番话。
如今家族前途未卜,夫婿重伤在床,女儿又受情伤,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心中满是无尽的愁苦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