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长街之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戴着慕遮的阈茗身姿婀娜,在贴身侍女白芷的陪同下,刚刚从书肆中缓缓走出。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此时,一辆失控的马车突然从街尾如脱缰之野马般窜出,横冲直撞地在街道上狂奔,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而在她前方的路中间,一位身着华服的小姐正心事重重地缓缓走着,眼神游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侍女白芷最先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惊恐地尖叫起来:“那位小姐,小心!”
声音划破了长空,却未能让那陷入沉思的小姐回神。
阈茗眼见那位小姐毫无反应,心中焦急万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在那马车如猛兽般逼近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位小姐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却又惊险万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们险险地躲开了那疾驰而过的马车,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窦昭猛然被人大力拉到路边,待她站稳脚跟,才发现一辆马车如闪电般飞速向着街头奔去,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窦昭望向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禁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面容绝美,身姿绰约,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认识这位小姐。
其实说的认识,是上辈子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当初她嫁给魏廷瑜,每次举办赏花宴她都是必请的贵女,因为她阈家的小姐。
很快,窦昭回过神来,脸上扬起一抹感激的笑容,福了个礼,声音清脆地说道:“我叫窦昭,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阈茗看着眼前的窦昭,只觉得眼熟,但她肯定没见过窦昭本人。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望着对方从繁杂的记忆中找到了可能是她的信息,试探着问道:“你是京城西窦府家的小姐?”
窦昭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问道:“你见过我?”
阈茗的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敷衍地回答道:“曾经远远见过一面,我叫阈茗,阈阁老是我祖父。”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总不能如实相告,说为了能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中多几分把握,偷偷将京官的信息几乎了解了个遍吧。
窦昭并未继续追问,她的目光落在阈茗身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上辈子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宋墨,进而想起了宋墨还没有恶名远扬之前的种种传闻。
传闻中,英国公世子宋墨的未婚妻正是这位名满京师的阈小姐。后来,不知为何,宋墨突然退婚,从此阈小姐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再未出现过。
曾经有几个人不知死活地当街调侃阈小姐,却被路过的宋墨毫不留情地当街斩杀。
上辈子的窦昭并不清楚阈小姐被退婚后究竟去了何处,直到看过那本《昭世录》。
这位阈茗小姐应该就是那个判词为“玉茗娇姿韵如仙,容颜倾世媚万千。 宁碎玉身存傲骨,不残瓦砾守贞坚。”的雪里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这辈子,这位阈小姐依旧和英国公世子宋墨订下了婚约,只是不知这一世她是不是能摆脱前世悲惨结局,避免一切重蹈覆辙。
阈茗见窦昭沉默不语,便轻声提醒道:“窦小姐,出门在外,还是带着侍女比较妥当。”
说罢,她退后一步,行了一个同辈之间的礼仪,接着说道:“告辞。”
随后,阈茗带着侍女白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