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拨弄金铃的手蓦地停住。
“苏昌河?”
“是......是的,”侏儒咽了咽口水,“不过是暗河大家长亲笔写的拜帖。”
花楹忽然笑了,曼陀罗香在空气中浮动:“好啊。”
她踏上白玉阶,红裙逶迤过处,毒虫纷纷避让。那条白色巨蟒从梁上垂下头颅,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腕。
“小白。”她抚过蟒蛇冰凉的鳞片,眸光流转道:“真乖!”
巨蟒红瞳闪烁,似在回应。
花楹轻笑,转身步入内室。屏风后,数十名绝色女子正在整理拍卖品,见她进来齐齐行礼:“坊主。”
“都下去吧。”
待众人陆续离去,四周重归寂静,花楹方才敛起心神,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
暮色初临,苏昌河一袭黑袍踏入中庭,衣摆随风轻扬。他身后,苏昌离指挥着几名暗河弟子抬着一只鎏金檀木箱,箱上缠着红绸,沉甸甸的,显然装满珍宝。
花楹倚在软榻上,红裙逶迤铺开,指尖勾着一缕青丝,上挑的眼尾媚色无双。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箱子,目光却落在苏昌河身上,唇角微勾:“暗河倒是大方。”
苏昌离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坊主,这是暗河的赔礼,南海夜明珠、北离雪参、西域金蚕丝……”
花楹轻笑,指尖一抬,示意他停下:“我对这些没兴趣。”
她赤足踏下软榻,银铃轻响,缓步走到苏昌河面前,红裙几乎贴上他的黑袍。
“你呢?”她抬眸,眸中情愫流转,“没准备礼物吗?”
苏昌河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回道:“我穷。”他懒洋洋地瞥她一眼,“况且,坊主应该不缺男人送礼。”
话音未落,苏昌离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自家兄长——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酸溜溜的?
花楹却笑了,指尖轻轻划过苏昌河的衣襟,清幽冷香若有若无地缠绕上来:“可我只想要你送的。”
苏昌河呼吸一滞,那不正经的笑意僵在脸上。他强自镇定,才缓缓漾出一抹轻佻的弧度:“怎么,坊主看上我了?”
“是啊。”花楹凑近,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看上你……嘴硬的样子。”
苏昌河喉结微动,心跳陡然加快,却仍故作散漫地后退半步:“坊主说笑了,我这种刀口舔血的人,可配不上您。”
花楹歪头,似笑非笑:“若我说配得上呢?”
苏昌河指尖微紧,心底兵荒马乱,面上却还是那邪魅不羁的神色:“那坊主可能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只喜欢杀人,不喜欢谈情。”
“是吗?”花楹忽然伸手,指尖点在他心口,“可你的心跳得很快。”
苏昌河:“……”
苏昌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礼单差点掉在地上——他那个杀伐果决、冷血无情的兄长,此刻竟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撩拨得乱了方寸?
花楹收回手,红袖翻飞间已退回软榻,慵懒地支着下巴:“礼物我收下了,至于和解……”她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得看你们的诚意。”
苏昌河定了定神,懒散地嗤笑:“坊主想要什么诚意?”
花楹指尖轻点唇瓣,笑得妖冶:“比如……你陪我喝杯酒?”
苏昌河眸光一暗,还未开口,苏昌离已经拽住他的袖子,低声道:“哥,大家长说过不能——”
“闭嘴。”苏昌河甩开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好啊,既然坊主盛情……”
他吊儿郎当迈步上前,在花楹榻前单膝蹲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不过我这人酒品不好,喝醉可能会……”
不等他说完,花楹轻笑,指尖按住他的唇瓣:“巧了,我专治酒品不好的人。”
两人对视,一个眸中春光潋滟,一个眼底暗潮汹涌。
苏昌离站在一旁,彻底凌乱——他哥和那坊主这是……在调情??
窗外,暮色渐深,墨雨坊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出一室暧昧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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