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慵懒地支着下巴,振振有词辩解道:“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现在你知道了,不算隐瞒。”
洛水气得胸口起伏,一把抱起花烬棠,却在婴孩咯咯的笑声中瞬间心软:“……像你。”
南宫春水凑过来戳了戳花明渊的脸蛋,被小家伙一把抓住手指。他挑眉:“这小子手劲不小啊。”
“那是自然。”花楹得意道,“毕竟是我和......”
“苏昌河的种?”南宫春水接话,啧啧摇头,“那小子运气倒好。”
花楹不搭理南宫春水,而是指着孩子给洛水说道:“这是儿子,叫花明渊,你抱着的是女儿,叫花烬棠。”
“名字取得不错。”洛水突然道,“花明渊,花烬棠......比某些人强。”
南宫春水抗议:“我取的名字怎么了?'南宫春水'多风雅!”
说罢,他话锋一转调侃道:“啧啧,小丫头眼光不行啊,挑的夫君还不如我这般俊俏——”
“桃花酿还要不要了?”花楹直接威胁他。
南宫春水袖子一甩,态度坚决回应:“欠债还酒!半壶!少一滴都不行!”
花楹轻笑,指尖一勾,一只白玉酒壶从柜中飞出,稳稳落在他手里。
南宫春水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闻了闻,满足地眯起眼:“这还差不多。”
洛水抱着花烬棠,忽然轻声道:“明日,我和春水要去北境了。”
微微一顿,她继续说道:“北境的时间流速特殊,此去……”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两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
花楹指尖一顿,若无其事一般从一旁酒柜取出两壶酒,两个女人闲聊着,你一口我一口喝到深夜。
当夜,墨雨坊的灯笼彻夜未熄。
次日清晨,花烬棠在洛水怀里咿咿呀呀地挥着小手,仿佛感受到离别的情绪。
花楹取出一个锦囊递给洛水:“拿着。”
洛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手链,和她腕间的一模一样。
“就当做个念想吧!”花楹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告诉她这个可以挡住一次死劫。
洛水眼眶微红,却强笑道:“好,我会一直戴着。”
“你要注意安全。”花楹别过脸不忍再看,却又忍不住叮嘱:“毕竟北境……”
她没有说完,但洛水明白。北境之外,是连神游玄境都未必能全身而退的绝地。
南宫春水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作为干娘,你给孩子留个礼物吧。”花楹忽然说。
洛水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放在两个孩子襁褓里:“这是冰心玉,可避百毒。”
南宫春水挠挠头,突然从袖中摸出两本剑谱:“天下独一份!”
花楹挑眉:“你早就准备好了?”
“哼!”南宫春水扭过头,“我只是顺便!”
洛水最后抱了抱花楹,在她耳边轻声道:“保重。”
花楹轻轻回抱:“你也是。”
目送洛水和南宫春水离开,花楹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手中金铃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摇篮里,花烬棠突然哭了起来。花楹回身,轻轻将女儿抱起,哼起悠扬小曲。
——有些人,注定要在不同的道路上熠熠生辉。
——但只要记忆还在,情谊便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