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夜阑人静。
烛火摇曳,映得锦帐内一片暖色。萧凰音半倚在苏昌离怀中,长发如瀑散落,雪白的寝衣微微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一枚浅浅的吻痕。
苏昌离垂眸看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嗓音低哑:“你以后会和别人成亲吗?”
萧凰音轻笑,指尖划过他胸膛上未愈的伤痕,故意使坏地按了按:“怎么?你吃醋了?”
他闷哼一声,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不敢。”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颈侧,呼吸灼热,“我只是……时常害怕。”
萧凰音眼波流转,指尖勾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得更近:“哦?怕什么?”
苏昌离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唇齿交缠间,萧凰音轻轻咬了他一下,换来他更凶猛的回应。
帐内温度骤升,她的指尖陷入他的后背,而他则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按向自己。
“苏昌离……”她喘息着唤他,声音又娇又软,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的威严?
他在她耳边低笑:“怕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厌了我。”
萧凰音眸中水光潋滟,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下:“那……你要好好哄着我。”
红烛燃尽,帐内春色无边。
烛火通明,萧凰音伏在案前,朱笔悬在奏折上方,迟迟未落。
案几上堆叠的奏章几乎要将她淹没——南境粮草告急的军报、世家联名上书请选皇夫的折子、北疆六州雪灾的求援文书……
她揉了揉眉心,突然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公主日常。
突然,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陛下。”瑾仙手捧一盏参茶,无声无息地跪坐在她身侧,“您已三日未合眼了。”
萧凰音没接,只是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忽然轻笑:“瑾仙,你还记得我及笄那年,非要你陪我去千金台赌钱的事吗?”
瑾仙垂眸,唇角微扬:“记得。那晚您赢了三千金,全撒给了街边的乞丐,回宫后被先帝罚抄《女戒》一百遍。”
“那时多痛快啊……”她指尖轻轻敲着案几,鎏金护甲碰出清脆的响,“现在呢?我连喝口茶都要试毒。”
话音未落,瑾仙突然抬手,银针从袖中射出!
“叮!”
一支淬毒的袖箭被钉在梁柱上,尾羽还在震颤。
暗处的瑾威立刻带人冲出去追查,而萧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接过参茶抿了一口。
“你看,”她轻声道,“连茶都凉了。”
翌日早朝,户部尚书柳珪出列,满脸忧国忧民:“陛下,琅琊王前线催粮,可国库空虚,老臣提议加征三成人头税……”
萧凰音冕旒下的眸光一冷。
——柳家掌控北离三成粮行,加人头税?那还不如加商税!
她尚未开口,工部侍郎突然跪下:“陛下!臣有本奏!您登基已半年,后宫空虚,为社稷计,当选名门世家之男子入宫……”
殿中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萧凰音忽然笑了。
她缓缓起身,玄色龙袍逶迤如夜,十二旒珠玉轻晃:“柳卿。”
声音不重,却让柳珪浑身一颤。
“加税之事,朕准了。”她走下玉阶,绣金龙靴踏在柳珪影子上,“不过,加的是商税。”
微微一顿,萧凰音勾唇浅笑,“就从柳家开始征吧——听闻柳氏粮仓的米,堆得比天启城墙还高?”
柳珪面如土色,而那位工部侍郎还不知死活地抬头:“陛下,选夫之事……”
“瑾仙!”
一旁瑾仙大监微微一抬手,工部侍郎就感觉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让他抬不起头。
“爱卿这么急,” 萧凰音漫不经心地说着:“不如自己净了身进宫伺候?”
满朝死寂。
深夜,影宗灭门的密报送抵御案,紧随而来的是她的嫂子景玉王妃派人传来的信息。
“易文君失踪?”萧凰音指尖敲着信笺,忽然对阴影处道,“瑾仙。”
紫袍大监如雪落无声,跪在她脚边。
“去寻她。”她望向窗外纷飞的雪,“孩子务必要带回来,至于她……随她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