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薛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这是要害我!”
薛夫人这才知道,原来薛远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派人刺杀燕敏——只不过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
“老……老爷饶命……”薛夫人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薛远猛地松手,看着她瘫软在地:“滚去祠堂跪着!若再有下次……”
他没说完,但薛夫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佛寺内,沈楹衣为燕敏掖好被角。
“楹衣……”燕敏虚弱地拉住她的手,“是薛远?”
沈楹衣摇头:“我猜是薛姝薛烨的母亲。”她眸色深深,“不过.……这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薛家内乱,正是她安插棋子的好时机。
与此同时,谢危收到密报,指尖一颤,茶盏落地。
“备马!”他厉声道,“去大报恩寺!”
深夜,万籁俱寂。大报恩寺的禅院花厅内,沈楹衣独自对着棋盘自娱自乐。
青玉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纵横,杀机暗藏。她指尖拈着一枚白子,迟迟未落,眸光沉静如水,却透着几分深思。
——是谁传播的谣言?
虽然谣言之事有利于自己,可有不确定因素让沈楹衣很难睡安稳觉。
正思忖间,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青黛冷厉的呵斥:“站住!”
沈楹衣指尖一顿,抬眸望去——
花厅外,谢危一袭月白锦袍,长身玉立,正被数名青羽卫持刀拦住。他身后,剑书等侍卫同样拔剑相向,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凝滞。
沈楹衣瞳孔微缩。
——谢危?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思电转,瞬间想到无数可能:他是如何得知昨夜刺客之事的?他在佛寺安插了眼线?还是......青羽卫中出了叛徒?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后者。青羽卫层层筛选,若有异心者,绝无可能瞒天过海。
沈楹衣面上不显,唇角甚至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抬手轻轻一挥:“退下。”
青羽卫立刻收刀,却仍警惕地盯着谢危一行人。
谢危亦抬手示意,剑书等人这才归剑入鞘,退至一旁。
“谢少师。”沈楹衣语气轻柔,眸中却是一片疏冷,“你来做什么?”
谢危缓步上前,目光扫过棋盘,又落在她脸上。
她今日未施粉黛,素衣墨发,明明是一副清冷如霜的模样,却因那枚泪痣平添几分摄人心魄的艳色。
“听闻刚才佛寺遇袭。”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关切,“殿下可安好?”
沈楹衣指尖轻轻敲击棋盘,笑意不减:“谢少师消息倒是灵通。”
——试探。
她在试探他如何得知此事。
谢危眸光微动,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刚刚,通政司收到匿名举报,说薛家派人刺杀公主。微臣担心殿下安危,特来查看。”
沈楹衣接过信笺,扫了一眼,心中冷笑。
——这信上的字迹,分明笔墨未干。
她抬眸,似笑非笑:“谢少师对薛家之事,倒是关心得很。”
谢危迎上她的目光,不闪不避:“殿下误会了。微臣关心的……”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是殿下。”
花厅内霎时一静。
沈楹衣指尖微僵,随即轻笑出声:“谢少师这话,本宫可担不起。”
她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语气依旧轻柔,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冷意:“若无要事,谢少师请回吧。”
谢危凝视着她的背影,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他知道她在防备他——从她紧绷的肩线,从她始终不曾放松的指尖。
“殿下。”他忽然道,“陛下已经下令为您修建公主府,您可有什么要求?”
沈楹衣猛地转身:“你如何知道?”
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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