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知道……
万籁俱寂的深夜,谢危与沈楹衣密道往来,情报互通,联手布局。
他们像两只蛰伏的猛兽,悄无声息地编织着一张巨网,将所有人——
皇帝、薛家、平南王、甚至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朝臣……
统统玩弄于股掌之间。
细雪纷飞的深夜,长公主府中——
“你输了。”
沈楹衣落下一子,棋盘上黑子如龙,彻底绞杀白棋大龙。
谢危轻笑,并未懊恼,反而执壶为她添了热茶:
“楹衣棋艺精进。”
沈楹衣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与他相触,又迅速分开。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不再防备他的靠近。
谢危眸光微暗,忽然道: “除夕宫宴,你我去吗?”
沈楹衣挑眉:“你想去?”
“不想。”他坦然,“但戏得演全。”
她轻笑,望向窗外纷飞的雪:
“那就去。”
让所有人看看,什么叫“貌合神离”。
雪夜寂静,檐下灯笼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光影交错间,谢危忽然伸手扣住沈
楹衣的后颈,猛地将她拉近——
“谢危!”
她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这个吻来得突然又强势。
他一把扣住沈楹衣的后颈,将她抵在廊柱上,炙热、强势、不容抗拒。
沈楹衣瞳孔微缩,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
(他竟敢——)
谢危的呼吸灼热,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茶香,攻城略地般侵入她的领地。他的手掌贴在她腰后,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沈楹衣眯起眼,忽然狠狠咬破他的下唇。
“唔……”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谢危却低笑一声,不退反进,吻得更深。
沈楹衣指尖掐进他的肩胛,却在他越发炽热的攻势下逐渐软化,最终……
回应了他。
一吻结束,谢危仍抵着她的额,呼吸粗
重:“楹衣……”
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沈楹衣抬手,拇指缓缓擦过他唇上的伤口,似笑非笑: “谢居安,僭越了。”
她的嗓音慵懒,指尖却故意用力,按得他伤口生疼。
谢危低笑指腹摩挲她的腰肢,嗓音低哑: “殿下明明可以推开我。”
“为何要纵容?”
沈楹衣轻笑,忽然凑近他耳畔,吐息如兰:
“因为……”
“我喜欢……玩……”
玩世不恭地态度,无声说出最后一个“你”字。
谢危眸色骤暗。
他从未掩饰过对她的渴望——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如今的步步沦陷。
可她却始终游刃有余,像逗弄一只被链子拴住的猛兽,时而给颗甜枣,时而冷眼旁观。
“沈楹衣。”
他嗓音沙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沈楹衣挑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试试?”
月光下,两人对视——
一个眼底燃着暗火,一个唇角噙着凉薄的笑。
野心勃勃的公主,与为她疯魔的佞臣。
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除夕这日,雪下得极大。
细碎的雪粒子被寒风裹挟着,簌簌扑打在窗棂上,庭院里的青石板早已覆一层厚厚的白,连廊下的红灯笼都被雪光映得黯淡几分。
沈楹衣坐在妆台前,指尖轻轻拨开锦盒——
里面是一支赤金嵌红宝的凤钗,钗尾坠着细碎的金铃,轻轻一晃,便叮咚作响,像极了某人低沉含笑的嗓音。
“谢危送的?”
青黛捧着宫装进来,见状不由抿唇一笑。
沈楹衣没答,只将凤钗拿起,对着铜镜比了比。
红宝石在烛光下流转着暗红的光,如同谢危吻她时唇上沾的血,艳丽又危险。
(他倒是会挑。)
这支钗华贵却不显俗艳,端庄里又藏着几分张扬,正合她的性子。
可沈楹衣清楚——
谢危送这钗,绝不适合今晚用。
(此时,她扮演的是无欲无求、在佛寺避世十多年的小透明公主……)
(可惜这么好看的钗!)
她忽然想起那日他吻她时,眼底翻涌的暗色,喉结滚动,呼吸灼热——
指尖微微一颤,金铃轻响。
马车碾过积雪,缓缓驶向皇城。
沈楹衣掀开车帘,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
朱红的宫门大开,无数马车排队而入,灯笼连成一片,在雪夜里像一条蜿蜒的火龙。
想到接下来还有一场仗要打……
唇角微勾,她放下车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