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喉结滚动,指尖抚过她颈侧,感受那急促的脉搏:“楹衣……”
水波轻荡,沈楹衣被他揽入池中。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温度。
“谢危!”她轻斥,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他低笑,指尖在她腰间流连:“叫夫君。”
水雾朦胧,她终于褪去公主的威仪、谋士的冷静,只剩最本真的青涩与羞赧。
谢危俯身,吻落在她眉心:“楹衣,你真美。”
夜深,万籁俱寂。
公主府外,二十余道黑影悄然翻墙而入,刀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行动。”为首之人打了个手势。
话音未落,暗处骤然射出数十支弩箭!
“有埋伏——啊!”
惨叫声刚起,青羽卫已如鬼魅般现身,刀光剑影间,血溅三尺。公主府的喜房内,沈楹衣被谢危压在鸳鸯锦被上,素来清冷的眉眼染了绯色,唇瓣被他吻得微微发肿。
“谢危……”她喘息着推他,“外面——”
“嘘。”他咬住她耳垂,低笑,“你我的人又不是摆设。”有部分青羽卫从廊柱后、假山侧无声现身,刀光如雪,顷刻间将刺客围剿。
“留活口。”青黛冷声下令。
与此同时,喜房内,春意正浓。
沈楹衣咬唇压抑,窗外隐约传来刀剑声。
谢危扣住她手腕举过头顶,另一手抚过她汗湿的鬓发,嗓音沙哑:“殿下这时候还能分心…”
她佯装羞恼,抬腿要踹他,却被他扣住脚踝,顺势压得更深。
——帐内春色无边,帐外血光乍现。
不过片刻,外面大半刺客已成尸体,剩余几人被卸了下巴,铁链锁喉拖入水牢。
青黛擦了擦剑上血渍,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擅闯公主府?”
檐下红灯笼轻晃,烛火透过窗纱,在喜房内投下暧昧的光影。
床幔摇晃,沈楹衣突然咬住谢危的肩膀。她的耳畔清晰听到外面刀剑相击的声响,甚至能分辨出青黛的剑风——
“嗯?”他吃痛,却更兴奋。
他故意逼她注意力全回到自己身上。
“专心,夫人。”
屋内红烛爆了个灯花,映着满室旖旎。
这一夜,不是权谋,不是算计,只是最普通的——洞房花烛,夫妻情深。
另一边地牢深处,刺客被铁链锁住,青黛把玩着匕首,冷笑:“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怒目而视,却因下巴脱臼无法出声。
“不急。”青黛慢条斯理地挑开他的衣襟,“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天光微亮时,谢危披衣起身,指尖抚过沈楹衣熟睡的侧颜。
她累极而眠,颈间红痕点点,长发如瀑铺满锦枕。
他俯身轻吻她眉心,随后推门而出。
院中血迹已清洗干净,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先生。”青黛递上供词,“平南王派的死士,目标是您和殿下。”
谢危扫了一眼,冷笑:“果然沉不住气了。”
他望向喜房,眸中柔情褪去,只剩冷厉。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天光微亮,晨雾未散。
公主府的大门缓缓开启,谢危一袭暗红婚服跨出门槛,衣袍上金线绣纹在曦光中泛着冷泽。他面色沉冷,眼下隐约可见一丝倦色,修长的手指轻按眉心,似是一夜未眠。
刀琴与剑书紧随其后,一个抱剑,一个执伞,皆是神色肃穆。
——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位新婚的驸马爷在公主府枯坐整夜,连婚服都未曾换下。
街角茶楼,几个早起的商贩窃窃私语:
“瞧见没?谢大人天没亮就出来了……”
“听说昭阳长公主性子冷,怕不是连洞房都没让进?”
“啧啧,驸马爷也不好当啊……”
他们自然不知——
那身未换的婚服上,还沾着沈楹衣枕畔的沉水香;
那冷峻面容下,是餍足后的慵懒;
那按在眉心的手指,不过是为了掩饰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公主府外,几个不起眼的路人、醉汉悄然退去,将昨夜所见尽数传回各自的主子耳中——
“有三波刺客夜袭公主府,未见任何外人离开。”
“谢驸马天未亮便冷脸离去,婚服未换,似受冷待。”
车厢内,谢危终于松懈下来,指尖摩挲着袖口遮掩下一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沈楹衣情动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