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楹衣淡淡扫视一圈——
左侧席间,几名武将眼神猥琐地打量她,目光在她腰身和胸口流连;右侧几名文臣则神色各异,有人目露担忧,有人眉头紧锁。
她心中冷笑,走到一旁,忽然拿起案几上的茶盏。
青瓷细腻,茶汤温热。
她垂眸,指尖微微用力——
"咔。"
茶盏碎裂。
下一瞬,瓷片如利刃飞出,精准划过平南王的脖颈!
血线浮现,随即喷涌而出!
平南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喉间"嗬嗬"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堂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仿佛被定格——
一切发生太过突然。
没有人想到,这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竟有如此身手!
沈楹衣甩了甩指尖的血珠,冷眼扫过众人:“还有谁想算账?”
一名武将猛地站起,拔刀怒吼:“贱人!你竟敢——”
话音未落,一枚银针已钉入他的眉心!
武将轰然倒地。
沈楹衣拂袖转身,目光扫过那些神色凝重的谋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如何选。”
夜色如墨,火光映照着沈楹衣清冷的面容。她立于高楼之上,俯瞰着平南王府的熊熊烈焰,眸中无波无澜,唯有决断。
鸦羽跪地禀报:“殿下,平南王麾下三十六营,已收服二十八营,余者……”
“杀。”沈楹衣淡淡道,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暗器,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谈论明日的天气。
鸦羽带着青羽卫领命而去,刀锋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鸦羽是青羽卫插进平南王势力数年的锋刃,已经笼络不少平南王部将,招降这件事由他负责。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殿下!殿下救我啊!我是薛定非啊!”
一个衣衫凌乱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冲来,身后还追着几名平南王的残兵。他跑得踉踉跄跄,嘴里大呼小叫,活像个被吓破胆的纨绔子弟。
青羽卫立刻拔刀拦截,但那男子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往沈楹衣的方向冲,嘴里还嚷嚷着:"别杀我!我可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殿下救我!"
沈楹衣眸光微动。
——谢危提过的替身。
她抬手,青羽卫立刻让开一条路。
假薛定非冲到沈楹衣面前,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手忙脚乱地扶住栏杆,喘着粗气道:“殿、殿下!平南王那老贼囚禁我、欺辱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他衣衫不整,发髻松散,脸上还沾着灰,活脱脱一副狼狈逃命的模样。可沈楹衣却注意到——
他的眼神很稳。
即便演得再浮夸,那双眼睛却始终清明,甚至在靠近她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安全。
沈楹衣唇角微勾。
能让谢危选中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
“薛世子受惊了。”她语气淡淡,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疏离,“鸠羽,带薛世子去梳洗。”
假薛定非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多谢殿下!殿下真是菩萨心肠!”
他一边跟着鸠羽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冲追来的残兵做了个鬼脸:“来啊!有本事来杀我啊!”
残兵怒极,刚要冲上前,却被青羽卫一刀封喉。
待假薛定非离开后,沈楹衣望向远处的火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谢危安排此人当做自己替身,必有控制他的方法。如今平南王已死,此人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能在乱局中精准找到她——
绝非等闲之辈。
“殿下,要查他吗?”暗处,一名青羽卫低声问道。
沈楹衣摇头:“不必。”
一个棋子而已,翻不出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