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星·浮空仙阁
星云流转,仙阁悬于云端,灵雾缭绕如纱。
花楹看着摆在面前的红色嫁衣,指尖轻轻抚过金线绣成的鸾凤纹路,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王林曾说过——
[待司徒恢复,我与你再成亲一次。]
那时她只当是玩笑,却不想他竟记到现在。
“阿楹。”
低沉温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花楹回眸,瞳孔微微一缩——
王林一袭红衣,白发如雪垂落肩头,眉目如画,唇角含笑。他向来冷峻,此刻却因这一身喜服,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俊美得令人屏息。
花楹心跳漏了一拍。
“如何?”王林走近,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可还满意?”
花楹还未答话,一旁突然传来夸张的抽气声——
“哎哟喂!”司徒南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红发乱糟糟地扎成马尾,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戏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新郎官比新娘子还着急的!”
王林耳尖微红,冷眼扫去:“司徒。”
“怎么?害羞了?”司徒南哈哈大笑,顺手从果盘里捞了颗灵果啃了一口,“前些天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在我面前拜堂的?现在倒不好意思了?”
花楹抿唇轻笑,忽然伸手拽住王林的衣襟,将他拉近:“我觉得……很好看。”
王林呼吸一滞,灰眸暗沉,正欲低头吻她——
“咳咳!注意点啊!”司徒南故意大声咳嗽,“这还有个孤家寡人呢!”
墙角,仙剑里传来许立国贱兮兮的声音:“就是就是!主人您收敛点,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单身修士的感受啊!”
花楹终于敏锐捕捉到一点波动,挑眉猜测:“器灵?”
王林面不改色,反手一道禁制打向许立国:“聒噪。”
司徒南看热闹不嫌事大,翘着二郎腿道:“丫头,你这夫君可了不得,连器灵都吃醋呢!”
花楹轻笑,忽然踮脚在王林唇上轻啄一下:“我的。”
二字落下,王林眸中瞬间燃起暗火,一把扣住她的腰:“再说一次。”
“我的。”花楹仰头,浅紫色的眸子满是挑衅。
许立国在仙剑里捶胸顿足:“主人!您争气点啊!怎么能被女人拿捏——哎哟!”又被一道剑气劈中。
“啧啧,你小子穿红倒挺像那么回事!”司徒南翘着腿坐在一旁的玉椅上,红发张扬,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满脸戏谑,“就是这表情……啧,还跟毛头小子似的!”
王林难得没反驳,只是专注地望着花楹:“阿楹,可愿再嫁我一次?”
花楹唇角微扬,指尖一挑,嫁衣如云霞般披上身。
没有凤冠,她便以剑气凝成冰晶发簪;没有胭脂,烬生之力在她眼尾染上一抹绯色。当她转身时,司徒南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漂亮!便宜你小子了!”
许立国再次探出半个身子,谄媚道:“主母今日艳压星河!主人好福气啊!”
王林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刻缩回去,又忍不住嘀咕:“实话还不让说……”
花楹轻笑,走向王林。
没有宾客如云,没有锣鼓喧天。
只有星云为证,司徒南为宾,一个滑稽剑魂为衬。
可她却觉得,这场婚礼比任何盛大的仪式都要珍贵——
因为在每一个王林重视的人眼中,她都是他的妻。
而王林握着她的手,在司徒南欣慰的目光中俯身吻她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真好,能让司徒看到我如今很幸福。
而司徒南灌了口酒,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忽然有些恍惚——
那个失足落下山崖、捡到天逆珠的淳朴少年;
那个家族被灭、为复仇杀戮滔天的青年;
那个为突破元婴修炼分身、为入化神而化凡感悟轮回的修士……
时至今日,他已彻底褪去稚嫩,成为真正的强者。
修仙路注定孤独,可若不修道,平庸凡人更苦。
而王林……
司徒南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中欣慰——
至少这小子修仙路上,背后并非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