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微熹,星河渐隐。
司徒南拎着酒壶,红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冲王林和花楹摆了摆手:“行了,就送到这儿吧!”
王林淡淡瞥他一眼:“你少惹事。”
“嘿!”司徒南挑眉,“我像是会惹事的人?”
花楹轻笑:“像。”
司徒南一噎,随即哈哈大笑:“还是丫头懂我!”
说罢,他咧嘴一笑,古铜色的肌肤在朝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你小子去天运星拜师,可别给老子丢人!至于我——”
他晃了晃酒壶,眼中闪过狡黠:“凤栾星的美人儿们还等着本大爷去拯救呢!”
王林无奈摇头,却郑重拱手:“司徒,保重。”
司徒南哈哈大笑,转身踏入虚空,只留下一句调侃在风中飘散——
“新婚燕尔的,悠着点啊!”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星河深处。
和司徒分别之后,花楹与王林再度踏上了星际游历的旅程。他们穿越无数星域,见证过璀璨银河,也经历过虚空荒凉。
两年后,本尊悄然遁入一颗蛮荒小星的地底,继续修炼。三日后,二人终于抵达此行的终点——天运星。
花楹抬眸望向天际——天运星庞大如亘古巨兽,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无数浮空山岳与恢弘宫殿。
“你去拜师,”花楹侧眸看向王林,浅紫色的眸子映着晨光,“我去问剑。”
王林唇角微扬:“好。”
他从不阻拦她的道,正如她从不干涉他的路。
花楹的剑,丈量的是天道与红尘的距离。
剑在处,即人间。
她不需要将深情系于一人,因为她的剑锋所护之地,整个红尘都是她的"人间道场"。
而他的道不同——
他以有情入无情轮回之道,大道虽无情,却将一腔深情全系在她身上。
天逆珠是他的容器,装着执念;
花楹是他的归处,承载深情。
想到这里,王林停下脚步:“在此分别?”
花楹点头,忽然拽住他的衣领,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别死了。”
王林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你也是。”
分开时,花楹转身化作剑光远去,背影决绝如霜。
王林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收回目光,向着天运宗方向踏出一步——
黑袍猎猎,白发如雪。
云海之上,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却又在道的尽头殊途同归。
天运星的问剑台上,天穹如血,浮空山岳环绕的巨大石台上,花楹静立如霜。
暗紫色长发在罡风中猎猎飞扬,星痕幻纱裙上流转的星辉与荧白烬生之力交织,衬得她冰肌玉骨,仙姿玉色。可那双浅紫色的眸子却冷冽如剑,无波无澜地望向天际——
"轰!"
一道黑影踏碎虚空而来,阴煞之气如潮水般席卷问剑台,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狰狞的冰霜鬼纹。
黑袍老者佝偻着背,枯瘦如鬼爪的手从袖中探出,嗓音沙哑如刮骨:“女娃娃,剑修不易,何必自取其辱?”
他狞笑,五指成爪猛然一撕——
"幽冥鬼爪!"
虚空如布帛般裂开五道漆黑痕迹,裹挟着凄厉鬼啸直扑花楹面门!
台下围观修士纷纷变色。
“是阴煞老魔!问鼎后期的老怪物!”
“这女修完了……”
议论声中,花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她只是剑指轻划——
"寂灭·烬生。"
"铮——!"
一道灰白剑光如星河垂落,所过之处,幽冥鬼爪寸寸冻结,而后无声湮灭。阴煞老怪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道剑光已穿透他的丹田!
"噗!"
老怪喷出一口黑血,不可置信地低头——
他的元婴,竟被一剑冻成冰雕!
“你……”
花楹收剑,转身走向台边。
阴煞老怪的身躯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冰晶飘散。
问剑台死寂。
远处云层中,几道隐晦的神识交织——
“此女剑意,竟含寂灭法则……”
“问鼎期便有如此实力,若夺其元阴……”
“慎言!你没见她方才那一剑?”
花楹抬眸,浅紫色的瞳孔如利刃扫过虚空。那些窥探的神识如遭雷击,纷纷退散。
她冷笑,剑锋轻震,剑域骤然展开!
“既敢窥觑,何不现身一战?”
话音刚落,赤发男子手持焚天戟跳上问剑台,刹那之间烈焰焚空,千里云海蒸腾!
“美人儿,输了便做我道侣如何?”他舔唇,目光灼热。
花楹眸中寒芒骤闪,烬生剑域展开——
"斩。"
一剑出,赤霄子右臂齐肩而断,焚天戟当啷坠地。他惨叫着跪倒,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一日之内,七位问鼎修士败于她剑下!
有人被斩去一臂,有人道心受创,更有人连本命法宝都被剑意绞成碎片!
花楹的衣袍染上几缕血丝,裙摆也被剑气割裂数处,露出如玉的肌肤。可她的眼神依旧冷冽,剑意依旧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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