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的雨来得急。
霍家高墙内,一道月白身影如蝶般掠过檐角,轻巧地落在西厢房顶上。花楹单膝点地,耳畔雨丝簌簌,她将一缕散落的乌发别回耳后,眼尾微扬的凤眸扫过院内巡逻的家丁。
“三小姐又跑了!”远处传来丫鬟压低的惊呼。
花楹唇角微翘,左眼睑下那点泪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她反手将白玉木兰簪插紧,纵身跃向墙外,转眼便消失在雨幕中。
这是她本月第三次逃家。
这一天,花楹撑着一柄青竹伞,月白旗袍的下摆被雨水微微打湿,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步履从容,仿佛不是在泥泞的巷子里穿行,而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
忽然,前方传来粗犷的笑声。
“哟,这是哪里来的仙女,”五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刀疤脸咧嘴一笑,“黄葵帮的兄弟们想请姑娘喝杯茶,赏个脸?”
花楹眼尾微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依旧含笑:“黄葵帮?没听说过。”
刀疤脸脸色一沉,正要发作,花楹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巷尾的一道身影上。
那是个少年。
他坐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手里拿着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一百文杀一人
没有吆喝,没有解释,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露出半张冷峻阴鸷的侧脸。
花楹唇角微扬,忽然来了兴致。
她从腰间取出一枚银元,指尖一弹,银元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少年面前。
“杀一个,试试。”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少年缓缓抬头。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
他捡起银元,掂了掂,随后——
直接动手!
花楹原本只是随意一试,甚至没指望这少年真敢接。
可下一秒,九爪钩已经撕裂雨幕,直接洞穿了刀疤脸的咽喉!
“你——!”其余四人惊怒交加,刚要拔刀,少年身形如鬼魅般欺近,九爪钩寒光连闪,眨眼间,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
最后一人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跑,少年却连追都懒得追,手腕一翻,九爪钩如毒蛇般窜出,直接贯穿了那人的后心!
五个人,五息时间,全死。
花楹微微眯起眼。
她原本只是觉得有趣,可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捡起破布上的银元,擦了擦血迹,收进怀里。
花楹轻笑,又取出一袋钱,丢给他:“黄葵帮总坛,敢去吗?”
少年接过钱袋,掂了掂,依旧没说话,转身就走。
花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
这人,真是莽得有趣。
花楹原本没打算管后续。
她武功高强,根本不惧黄葵帮报复。这少年既然敢接活,死活与她何干?
可夜雨越下越大,她撑着伞,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黄葵帮总坛。
推开门,血腥气扑面而来。
院内尸横遍地,少年单膝跪在血水里,九爪钩深深扎进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他的黑衣被血浸透,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花楹站在雨里,静静看了片刻。
——他快死了。
她本该转身就走。
可不知怎么,她迈步走了过去,伞面微倾,替他挡了挡雨。
少年抬头,漆黑的眸子映着雨夜微光,像野兽濒死时的最后一点凶性。
花楹叹了口气。
“算你运气好。”
她弯腰,一手撑伞,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架了起来。
她的住处是城郊一处僻静小院,白墙青瓦,檐下悬着一盏褪色的旧灯笼,在雨夜里泛着昏黄的光。
花楹半扶半抱地将少年带进屋内,点燃蜡烛,映出一室暖色。
少年已经半昏迷,却仍死死攥着九爪钩,指节泛白。
花楹蹙眉,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却被他反手一把扣住手腕!
他力道极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Mo琳琅不会写很长,毕竟真的冷门!下个故事想看什么?没有提议,我可能写萧崇无双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