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花楹提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隐玉轩。箱子里装着几套华丽衣物和小金鱼用作掩饰，至于其他不能见光的物件自然放在空间里。她回头看了眼隔壁安静的院落，轻轻关上车门。
轿车驶向火车站，窗外的长沙城渐渐苏醒。花楹望着街景，白色旗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蕾丝披肩的边缘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曳。
她的思绪却已飘向洞庭湖——她决定在那里拦截那批生化武器。
火车站候车室人来人往，花楹刚坐下，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冲了进来。
陈皮呼吸急促，深蓝色长袍被晨露打湿，发梢凌乱地贴在额前。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你要去哪里？”他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不回来了？”
花楹微微一怔，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衣衫传来。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抬眸对上他慌乱的眼神：“只是出门办事，会回来的。”
陈皮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些许，却仍固执地抓着她的手腕：“那我也去，我可以保护你。”
花楹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无奈。
她很清楚拒绝是没有用的。
这头倔驴要么偷偷跟着，要么直接闹出更大的动静。
她很清楚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老周原本要派十多个同志协助，都被她婉拒——因为对她而言，人多反而碍手碍脚，会让她的诸多手段不便施展。
于是，她误导老周，谎称会带"亲信"扮作土匪行动。
候车厅内，陈皮像块狗皮膏药般黏着她，眼神固执得让人心软。
思忖片刻，花楹终于点头：“可以，但你要听我的。”
陈皮眼睛一亮，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立刻重重地"嗯"了一声。
火车缓缓驶离长沙站，窗外景色如流水般倒退。花楹靠窗而坐，白色旗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车厢的晃动偶尔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如同一幅静谧的画。
陈皮坐在她身旁，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他阴鸷的面容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嘴角微微上扬，连那双总是透着狠厉的眼睛都盈满了柔情。
这般模样引得周围旅客频频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花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却懒得再管，索性闭目养神。
算了，随他看吧。
车厢内偶尔传来旅客的低声交谈，花楹忽然开口：“你这样离开，码头怎么办？”
陈皮轻笑，语气轻描淡写：“没事，码头不重要。”
花楹一时无言。
通泰码头是他拼了命才拿下的地盘。
如今却被他随口一句“不重要”带过。
她微微侧眸，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世间万物加起来，都不及她重要。
“你这样离开，”花楹移开视线，“不担心你师娘？”
陈皮一怔，随即咧嘴笑得痞气：“师娘有师父，我不担心。”他忽然凑近几分，气息拂过她耳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师娘太好……不开心？”
花楹气恼地伸手推开他，白玉般的耳垂却微微泛红。
吃醋？
他未免想得太多！
她别过脸去，蕾丝披肩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陈皮眼疾手快地接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的肌肤，惹得两人都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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