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追入紫宸殿,一把将易文君搂入怀中,双臂如铁箍般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你不要这样……”他声音发颤,“我没有——”
易文君冷冷打断:“没有什么?”她指尖抵在他胸口,一寸寸推开,“没有试探我儿子?没有想拿他当磨刀石?还是说你这半月避而不见,是没有疑心我?”
萧若瑾呼吸一滞,眼底浮现痛色:“澈儿也是我儿子!”
可惜……还真不是。
易文君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别过脸去,长睫垂落,投下一片阴影。这副愤恨嫌恶的模样,更让萧若瑾心如刀绞。
瑾宣静立殿外,耳力极佳的他将殿内听得一清二楚。他思索许久,眸光幽深——
七皇子拜师莫衣,看似赌气,实则是步妙棋。
蓬莱仙山超脱世俗,萧澈此去既避开了朝堂倾轧,又得了蓬莱仙人庇护,甚至成了国师齐天尘的后辈。更妙的是……陛下此刻的愧疚,足以让七皇子在未来数年稳坐钓鱼台。
他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唇角微勾。
好一招以退为进。
殿内,萧若瑾捧着易文君的脸,指腹摩挲她微红的眼角。嫁给他九年多,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肌肤如雪,唇若涂朱,那双含怒的杏眼更添风情。
“文君……”他情难自禁地吻下去,却被她偏头躲开。
萧若瑾不恼,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吻落在她耳际:“朕错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易文君闭目不语,纤长的睫毛轻颤,似抗拒又似默许。
为了腹中骨肉,且忍这一时。
她半推半就间,衣带已松。萧若瑾爱极了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动作越发温柔缠绵,时不时在她耳边低语爱意,仿佛要将这半月忍耐的温存尽数索回。
红烛高烧,帐影摇动。
易文君在情潮汹涌时仰起脖颈,眼底却一片清明——
肚子里的孩子,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夜深,萧若瑾沉沉睡去,手臂仍紧紧环着她的腰。
易文君轻轻拨开他的手指,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
天光未亮,萧若瑾已起身。
他凝视着榻上熟睡的易文君,指尖悬在她眉心半寸,迟迟不敢落下——怕惊醒她,更怕惊醒后面对的仍是那句“死生不复相见”。
“让四位大监看好紫宸殿。”走出紫宸殿,他低声吩咐,嗓音沙哑,“若皇后有半点闪失……”
话未说完,瑾宣已躬身应道:“陛下放心。”
萧若瑾闭了闭眼。他何尝不知这命令可笑?若她真想走,别说四大监,就是所有高手出动也拦不住她。
可他能怎么办?
能让她甘心留下来的澈儿已经去了蓬莱……他手中已经没有能留下她的筹码。
除非……
除非让她再给自己生个孩子,男女都好……最好是女儿。
这一日,朝堂上,大臣们窃窃私语。
只因一夜之间,“北离七皇子拜师蓬莱仙人莫衣”的消息如野火燎原——
乾东城中,百里东君有些诧异:“她是如何让莫衣收徒的?”
茶楼角落,苏昌河把玩着匕首若有所思,对比旁人只是听个热闹,他却思虑许久,只因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若无意外也是他唯一血脉。
一处府邸内,姬若风摘下红鬼面具,抱着因为习武疲惫不堪的女儿,他眸光晦暗不明。
望城山上,赵玉真站在桃树下,眺望天启城方向:“她一定是受委屈了。”
太学宫内,三位皇子心思各异。
萧楚河心里最不是滋味,作为导致七弟离开天启城的“导火索”,他既羡慕七弟有一心为他的母亲,又惶恐父皇迁怒于自己。
毕竟,他看得出父皇对七弟的重视仅次于自己。
二皇子萧崇"看"向紫宸殿的方向,垂眸无声叹息,暗自思忖七弟此去……倒是因祸得福。
五皇子萧烨偷偷攥紧衣角——他突然很想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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