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城主府寝殿
夜色沉沉,红烛摇曳。
苏昌河搂着易文君,指尖在她光洁的背脊上轻轻划过,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文君……”他低唤她的名字,嗓音沙哑,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易文君闭着眼,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昌河低笑,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温香软玉在怀,他心满意足。
客栈·客房
唐怜月独自坐在窗前,月光洒落,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今日千瀑琴台所见——易文君与苏昌河亲密相拥的画面,如一根刺,狠狠扎进心里。
过去的几年,他总在午夜梦回时劝自己死心。
——可做不到。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无声潜入。
唐怜月眸光一冷,袖中暗器瞬间射出!
"叮叮叮——"
暗器钉入墙壁,来人险险避开,正是慕雨墨。
她白日里跟踪唐怜月,亲眼见他进入城主府,又见苏昌河紧随其后。而她,却被影宗高手拦在外面。
——为什么他们能进去?
没听说唐门、暗河和那个女人有牵扯……
她脑海里思绪万千,还未开口,就听唐怜月冷声道:“出去。”
慕雨墨眼神闪过一抹难堪。
她爱慕唐怜月多年,可惜被拒之千里之外。
“我只是……”她咬了咬唇,终究没再说下去,转身离去。
月光下,唐怜月的身影孤寂如霜,情劫难渡。
明德十三年,继七皇子萧澈第一个被封王后,二皇子萧崇被封为白王。
明德十五年,雷梦杀在南诀遭遇埋伏,身负重伤,幸好被药王谷救下。无谷中养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明德十六年,琅琊王萧若风平定战乱,南征北战,拒敌于北离国境之外,延续自己不败的神话。琅琊军的风头,一度盖过镇西侯的破风军。
他班师回朝时,百姓夹道相迎,呼声震天。
——而这,成了他的催命符。
朝堂之上,先皇的传位诏书再次被人提起,那些心怀鬼胎的臣子借着他的名头兴风作浪。哪怕他再谨小慎微,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他的将士们想让他当皇帝,天下百姓想让他当皇帝,文武百官也想让他当皇帝。
——他不想做的事,所有人都在逼着他做。
朝局因此动荡,流言四起。
久而久之,连那个曾经跪在雪地里为他求医的兄长——当今皇上萧若瑾,心里也开始动摇。
本来,以萧若风的人缘,朝堂上有的是人愿意替他说话。
可天启七御史中,有三人认为他无罪,第二日,这三人便死在了家中。
血淋淋的警告,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这不是谁想陷害琅琊王。
——这是当今天子,想要他死。
这一日,被萧若风授过棋艺的六王子萧楚河站了出来。
他在朝堂上声情激昂,列举十三条琅琊王谋逆案的可疑之处。此举令老臣落泪,却也引得明德帝震怒。
那位颇受宠爱的六皇子,被贬为庶人,流放青州。
平清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着萧若瑾晦暗不明的面容。他坐在龙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幽深难测。
瑾宣轻步走入,低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萧若瑾回神,有些惊讶:“让她进来。”
殿门缓缓开启。
易文君一袭华贵凤袍,缓步而入。
她乌发高挽,金凤步摇垂落珠翠,随着步伐轻晃,衬得她肌肤如雪。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波,唇若初樱绽雪。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凤仪万千,风华绝代。
萧若瑾望着她,呼吸微滞。
——不管多少年过去,他仍然会为她的美貌惊艳到忘记呼吸。
“文君,你怎么来了?”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到平清殿寻他。
易文君没有行礼,只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旁,淡淡道:“这一次,你真的想要他死吗?”
萧若瑾眉头微蹙,转移话题:“你以前从不过问这些事的。”
易文君没有接话,自顾自道:“若你不放心,可以让琅琊王去江湖中,反正他总说向往江湖。”
说到这里,她暗暗撇了撇嘴——若不是为了好名声,她才懒得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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