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蓦然转身，拽着姬若风衣襟拉入怀中，慢条斯理问道：“澈儿怎么了？”
“三日连败十八位逍遥天境。”姬若风轻笑，“现在满城都在猜，这位殿下是在造势。”
“他有分寸。”易文君松开手，走进内室。
她早就预料到萧澈回京，她就会成为各方势力紧盯的目标，这也是她选择留在天启城不出门的原因。
姬若风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已美得惊心动魄。
他喉结微动，忽然走上前，拉她转身，低头吻了下去。
易文君一怔，尚未回神，唇齿已被撬开。他的吻带着几分急躁，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的思念尽数倾注。
她下意识地抬手抵住他胸膛，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榻上。
良久，姬若风才稍稍退开，呼吸微乱。“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他嗓音低哑。
易文君微微蹙眉：“谁？”
“萧若瑾。”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如今待他，不似从前那般厌恶了。”
易文君轻笑：“你何时这般爱胡思乱想了？”
姬若风指尖抚过她唇角，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涩：“帝王专宠，日久生情，倒也寻常。”
易文君眸色微深，忽而抬手勾住他腰带，指尖轻轻一挑：“看来……你是欲求不满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推，姬若风猝不及防，跌入锦被之中。她顺势欺身而上，青丝垂落扫过他颈侧，带起一阵微痒。
夜风卷着残花掠过窗棂。
“既然这般在意……”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不如亲自确认？”
姬若风眸光一暗，翻身将她压下——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姬若风在沉沦前最后听见的，是她带着笑意的耳语：“我若真对他动心，你现在该在护城河里喂鱼……”
一个时辰后，易文君推开雕花窗，夜风卷着花香涌入，驱散一室旖旎。
姬若风望着她，月光为那身冰肌玉骨镀上银辉。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初见时，她站在雪地里，美得让人心生妄念。
“下次……让雪儿送小公主进宫。”她回眸时，唇上胭脂已褪，唯余一抹慵懒的艳色，“我想女儿了。”
姬若风深深看她一眼，终是未再多言。
黑影一闪，如风般消失在夜色中。
易文君倚窗而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眸中情绪难辨。
棋局早已布好。她的澈儿会明白，真正的帝王之道不在剑锋，而在人心。
至于那些暗处的动静……腕间玉镯冰凉，让她想起苏昌河昨夜派人递来的消息。
白王府，安静得反常。
次日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将紫宸殿映得暖融融的。萧凰音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的姬雪。
“母后！”萧凰音扑进易文君怀里，仰着小脸撒娇，“我今天跟雪姐姐学鞭子，可厉害了！”
易文君轻笑，指尖拂过女儿额前的碎发：“是吗？那有没有乱发脾气？”
“才没有呢！”萧凰音骄傲地扬起下巴，“雪姐姐可温柔了，都没让我摔着！”
姬雪站在一旁，唇角微扬，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她恭敬行礼：“娘娘。”
易文君抬眸，目光落在姬雪身上。这个女儿，她亏欠最多。
“留下用膳吧。”她轻声道，嗓音柔和得不像平日里的淡漠疏离。
姬雪微怔，随即垂眸应下：“是。”
宫人们悄然退下，殿内只剩母女三人。易文君亲自布菜，先给萧凰音夹了一块糖醋藕片，又自然而然地给姬雪也夹了一块。
“尝尝，御膳房新做的。”她语气寻常，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姬雪指尖微顿，低声道：“谢娘娘。”
萧凰音咬着筷子，眨巴着眼睛：“母后，雪姐姐怎么总这么客气呀？”
易文君莞尔：“因为雪儿知礼数，不像你，整日没规没矩的。”
萧凰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头对姬雪道：“雪姐姐，你别总这么拘谨嘛！母后可喜欢你了，每次你不来，她都让我向你学习！”
姬雪抬眸，正对上易文君的视线。那双美眼温柔如水，仿佛能看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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