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月下相逢】
深夜,临渊城。
城主府内一片静谧,唯有夜风偶尔拂过檐角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声响。
萧澈神游而至,身影如雾,悄然落在庭院中。他本是想来看看母后,却不想刚至寝殿外,便与一道黑影迎面撞上。
那人眉眼狭长,眸光深邃,似藏着深沉思虑,唇形利落,自带几分冷峻——正是苏昌河。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许久,萧澈开口:“也许……我该叫你一声父亲。”
苏昌河眸光微动,随即摇头:“别叫,让人听见不好。”
——他其实并不在意儿子姓什么,毕竟他自己本也不姓苏。
然而,当萧澈在知晓自己的身世后,依旧能够唤他一声“父亲”时,他的心头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血脉相连的感觉,原来如此。
萧澈看着他,又问:“你可有什么愿望?”
苏昌河沉默片刻,淡淡道:“没有,这样已经很好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暗河可没有易文君……就这样,暗河终会走向彼岸,不用依附皇权生存。
夜风微凉,萧澈忽然一笑:“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那我便不打扰你和娘亲了。”
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散在月色中。
苏昌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低笑一声。
——这儿子,还挺孝顺的!
【番外·折花】
黯然神伤多年的唐怜月终于想清楚,趁着苏昌河在暗河蛛巢,姬若风回天启处理百晓堂事务,又设计让孤剑仙和道剑仙切磋,他决定主动出击。
临渊城的夜风带着桃李芬芳,易文君走进寝殿内室,脚步一顿。
唐怜月半倚在她的床榻上,墨发未束,衣襟松散,露出线条分明的腰腹。月光透过窗纱,勾勒出他依旧俊美的轮廓——虽已年过三十,却仍如寒潭孤月,清冷而惑人。
“阿楹。”他抬眸,嗓音微哑,“我想通了。”
易文君怔住:“……什么?”
“我不要和你分开。”唐怜月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方泛旧的丝帕——正是当年银月城中,她留给他的那方。帕角绣着小小的蓝花楹与一抹弯月,已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易文君眨了眨眼:“我们好像从未……”
“和你一起时,我是第一次。”他指尖抚过丝帕,眸光灼灼,“自此一颗真心落你身上,你必须对我负责。”
唐怜月突然逼近,将她困在臂弯与门扉之间,身上松木香混着夜露的清寒。
思索片刻,易文君轻笑出声:“好吧。”
债多不压身,她还能承受。
唐怜月呼吸一滞,还未反应过来,怀中已撞进温软。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十几年辗转反侧、踌躇不前,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当唇齿相缠时,他忽然想起那个教他折花的小丫头——
唐莲的媳妇天女蕊,笑嘻嘻道:“师父,有花折时直须折 莫待花落空折枝。您再犹豫,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幸好,还不算太晚。
【番外·醋海生波】
临渊城东苑,剑气纵横。
赵玉真的无量剑阵铺天盖地,青莲剑气如瀑垂落;洛青阳的凄凉剑意森寒彻骨,剑锋所过之处,霜花凝结。
二人从午后战至翌日午后,整片桃林秃了大半,满地残红。
就在此时——
"吱呀"一声,易文君的寝殿门开了。
唐怜月缓步而出,衣冠齐整,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餍足之色。他理了理袖口,抬眼便见两道森冷目光直刺而来。
赵玉真剑尖微挑,洛青阳指节扣剑,二人一言不发,却已默契地调转剑锋,直指唐怜月。
唐怜月眉梢一扬,不慌不忙道:“二位,一个是我家阿楹的师兄,一个是她多年好友,为何要为难我?”
赵玉真冷笑:“趁人之危,该打。”
洛青阳面无表情:“手痒。”
话音未落,青莲剑气与凄凉剑意已同时袭至!
唐怜月袖中暗器骤出,身形如鬼魅般后撤,嘴上却不饶人:“二位打了整整一日,内力所剩无几,确定还要与我动手?”
“轰——”
三道身影战作一团,惊得树梢栖鸟四散。
寝殿内,易文君倚窗看着这一幕,懒懒啜了口茶。
窗外,唐怜月的声音隐约传来:“赵玉真!你堂堂道剑仙,偷袭算什么本事?”
“洛青阳!你剑往哪儿指呢?!”
她摇头轻笑,指尖轻抚颈侧红痕。
——这临渊城的日子,倒是越发有趣了。
(完)

Mo琳琅易文君的故事正式完结,撒花!
Mo琳琅感谢 风南嘉 为易文君故事打赏199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