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随着李相夷坚持不懈的追查,很快真相浮出水面。
幕布上的画面骤然阴沉,大雨倾盆。
【李相夷半跪在泥泞中,蓑衣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他死死盯着面前那具白骨的手指,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早已腐烂的衣料上,溅起细小水花。】
观影厅内,李莲花的声音平静解释到:“那指骨断裂处茬口,没有师兄当年留下的旧伤。”
“所以这个尸体不是单孤刀!”方多病立刻反应过来:“我就说嘛,他明明还活着,怎么可能变成尸首。”
“看来另一个时空里,你师兄被你逼得手忙脚乱,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笛飞声冷声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李莲花苦笑,目光依然停留在幕布上。他百分百确定——他的师兄单孤刀,确实没有死。
【“门主……”四顾门弟子举着火把欲言又止。火光摇曳中,尸身所着宝甲金线纹路歪斜,肩甲处一道本该存在的刀痕消失无踪。
李相夷突然扯开尸首衣襟。
——锁骨下方没有疤。
“这个不是师兄!”】
屏幕上,李相夷的声音在雨夜中炸开,比惊雷更令人心惊。观影厅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幕布上的李相夷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怒。他猛地站起身,却又踉跄着跪回泥水中,双手深深插入泥泞,仿佛要将什么撕碎。
观影厅内,方多病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相夷——那个永远意气风发的天下第一,此刻狼狈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花楹静静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有些真相,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整个世界。
【雨夜,四顾门书房。
烛火在风中摇曳,将李相夷的身影投在墙上,他很认真看着密折上的内容,恨不得将密折看出个洞,指尖划过地图上朱砂标记的路线,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金鸳盟三王当年被罚禁足,根本不可能杀师兄!”他喃喃自语,“围剿四顾门的人里面出现万圣道部众的尸首……”
烛火噼啪爆响,窗外惊雷炸开。
李相夷猛地攥紧案角——木屑刺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观影厅内,花楹突然开口,“若是你,会如何?”
“不知道,”李莲花沉吟许久,才轻声感慨:“人总是这样……对最明显的真相视而不见。”
方多病握紧拳头:“单孤刀真是个混蛋!”
“你呢?” 笛飞声却看向李莲花:“当年可曾怀疑过?”
李莲花沉默片刻,摇头:“没有。我……当然愧疚、难过、愤怒……没有怀疑过他。”
幕布上的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云隐山——
【李相夷跌跌撞撞地走在山路上,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奔向师父的居所,却在看到竹楼里空无一人,百般寻找见到那座新坟时僵在原地。
漆木山之墓。
他跪倒在坟前,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石碑,身体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句话来。】
观影厅内一片寂静。那样惨兮兮的李相夷让人心疼。
乔婉娩红了眼眶,手指紧紧攥住衣袖;石水别过脸,不忍再看;方多病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就连笛飞声也眉头紧锁,神色复杂。
唯有李莲花,依然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屏幕上的不是另一个自己。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这也太惨了吧!”方多病轻声呢喃,“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花楹看向李莲花:“你师父他……”
“在我出事后不久就已经过世了。”李莲花轻声道,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淡笑,“连累师父,还没能送终,是我不孝。”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花楹心头一紧。这个总是笑着的男人,究竟独自承受了多少?
方多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笛飞声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莲花。
“所以……”方多病打破沉默,“他为什么要假死?就为了陷害金鸳盟?”
“不知道。”李莲花迷茫回应,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等出去后,我会让他亲口说出真相。”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众人不寒而栗。此刻的李莲花,眼中竟有几分当年李相夷的影子。
方多病突然振奋起来:“对!我们一起查!有花宗主和笛盟主,我们一定能查出当年真相。”
这番话说得众人哭笑不得,却也冲淡了方才的沉重气氛。
花楹看向李莲花:“等出去,我可以帮你解毒。”
李莲花眨眨眼:“不是说要以身相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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