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月光比往日更加清冷。
顾琉璃一袭冰蓝纱衣立于玉案前，指尖轻点，数十个储物袋依次排列开来。每一个都装着足以让元婴修士疯狂的珍宝——
万年灵药、化神期妖兽材料、上古功法玉简...这些她数百年来积累的资源，如今整齐地码放在王蝉面前。
“都给你。”她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明日天气，“左边这些适合你现在用，右边的等突破元婴后期可以用。”
王蝉没有看那些储物袋一眼。
他站在顾琉璃身后，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这个姿势让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兰香气，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背脊的轻微起伏。
“阿璃……”他声音闷闷的，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顾琉璃没有立即回答。她伸手覆在王蝉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他戴着的月华戒指——那是她给他的信物，承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找到彼此。
“你的修为不足以支撑你穿越空间隧道，”她最终说道，语气比平时柔和，“你知道的。”
王蝉当然知道。这几百年来，他查阅了所有关于飞升的典籍。知道空间节点的危险，知道能成功飞升的化神修士也不过几人，更别说只是元婴初期。
他知道顾琉璃此去九死一生，而他要面对的同样是漫漫长路。
“万一……”他收紧了手臂，声音发颤，“万一我永远化不了神呢？”
顾琉璃转过身来。月光下，她浅紫色的眸子如琉璃般剔透。她抬手抚上王蝉的脸颊，指尖微凉。
“那就好好活着。”她口是心非，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谈论生死永隔，“活到寿元尽头。”
王蝉棕褐色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抓住顾琉璃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又在看到她微微蹙眉时立刻松开。
“你让我看着你去灵界，然后在这破人界等死？”他声音嘶哑，眼中泛起血丝，“顾琉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洞府内一时寂静。月光透过冰晶穹顶，在地上投下细碎光斑。
顾琉璃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要不，”她一字一顿，“我可以留分身陪你，只是比起朝朝暮暮，我更想与你共赴长生。”
她的呼吸拂在他唇上，带着熟悉的冷香。王蝉喉结滚动，所有愤怒突然就泄了气。他额头抵住她的，闭上眼睛。
“我不想分身，”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修仙之路太长了。长到一次离别可能就是永别。长到化神期的门槛能卡死九成九的元婴修士。长到就算他侥幸突破，也可能找不到去灵界的路，或者去了发现她已经……
“别想太多。”顾琉璃打断他的思绪，指尖点在他眉心，“专心修炼，别死了。”
王蝉苦笑。这算什么告别语？可这就是顾琉璃，从不说什么虚假的安慰，也不强求承诺。她相信他，就这么简单。
“阿璃。”他忽然抱起她，大步走向玉榻，“你得补偿我。”
顾琉璃挑眉：“补偿什么？”
“未来几百年的份。”王蝉将她放在榻上，俯身时长发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现在就要。”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事后，王蝉仍不肯松手，像只固执的树懒一样缠着顾琉璃。他埋首在她颈间，闷声道：“你得发誓。”
“发什么誓？”
“发誓在灵界等我。”他抬起头，眼中是罕见的认真，“发誓不会喜欢上别人。”
顾琉璃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幼稚。”
“我不管。”王蝉耍赖般收紧手臂，“你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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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琳琅出远门了，现在还晕车状态，更新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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