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璃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自己的一根发簪——九转琉璃月魄钗，她从不离身的本命法宝之一。她将发钗放在王蝉手心，合上他的手指。
“拿着。”她淡淡道，“等我亲自来取。”
王蝉怔住，随即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他太了解顾琉璃了。这不是什么浪漫的定情信物，而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承诺——她会回来，亲自取回她的东西。
“好。”他将发钗小心收进贴身的储物袋，紧挨着那枚玉佩，“我等你。”
顾琉璃冰蓝纱衣如水般滑过玉榻。她站在窗前，背影修长而孤绝。
王蝉坐在榻上，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之间，所有的不甘、恐惧、不舍，都化作了一股近乎执拗的坚定。
他猛地起身，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等着我，顾琉璃。”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钉，“不管要多久，不管多难，我都会去找你。”
顾琉璃没有回答。
她只是忽然转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倾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所有未说的话都倾注其中。
王蝉呼吸一滞，随即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他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可谁都没有停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对方的气息刻进骨髓，才能在漫长的分别中，靠着这一点余温活下去。
次日，天光未亮。
向之礼、呼庆雷、风老怪三位化神已至。
顾琉璃一袭冰蓝纱衣，立于山巅，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清冷轮廓。
“顾丫头，这是答应你的东西。”风老怪抛来两个储物袋。
顾琉璃看都没看，转手就递给王蝉。
风老怪挑眉：“不检查一下？”
“三位前辈的信用，我还是信得过的。”顾琉璃淡淡道。
王天胜、王天古站在远处，眼中满是艳羡。他们心知肚明——
顾琉璃与三位化神的约定，早已为鬼灵门铺好通天之路！
只要王蝉、王熙按部就班修炼，化神几乎板上钉钉。到那时，鬼灵门将凌驾魔道六宗之上！
可王蝉攥着储物袋，指节发白。
这些旁人求之不得的至宝，于他而言，不过是阿璃离开的倒计时。
"时辰到了。"向之礼抬头望天。
鬼灵门上空，乌云翻涌，雷霆隐现。
顾琉璃立于虚空，冰蓝纱衣猎猎作响，周身月华流转，宛如谪仙临世。
向之礼、呼庆雷、风老怪三人分立三角，各自掐诀，磅礴的灵力化作符文，交织成网，笼罩整片天空。
“开！”
顾琉璃指尖一点，血色禁地入口骤然洞开！
一道巨大的空间漩涡浮现，漆黑深邃，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走。”她淡淡道，率先踏入漩涡。
向之礼紧随其后，呼庆雷与风老怪对视一眼，也飞身而入。
王蝉站在禁地边缘，死死盯着那道逐渐缩小的漩涡，眼眶发红。
“阿璃！”
他突然冲上前，可指尖只触到一缕消散的月华。
漩涡闭合，天地归于寂静。
——她走了。
王蝉站在原地，手中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
修仙之路的残酷，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清晰——
要么他突破化神，飞升灵界，与她重逢；
要么他寿元耗尽，化作黄土，此生再不相见！
没有第三种可能！
顾琉璃四人立于时空裂缝前，周围空间扭曲，细小的空间碎片如刀刃般飞舞。
“就是这里。”向之礼沉声道，“此处空间最为薄弱，是飞升的最佳节点。”
呼庆雷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顾丫头，可别耍花样。”
顾琉璃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抬手掐诀——
“嗡！”
她周身月华暴涨，化作万千光刃，在虚空中刻画出繁复的阵纹！
向之礼见状，也毫不犹豫，袖袍一挥，无数金色符文飞出，与月华交织。
风老怪低喝一声，双手结印，青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出，稳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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