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花楹没有太多休养的时间。暗河杀手虽暂时退去,但天外天这个烂摊子必须立刻收拾干净。
她抱着襁褓中的重昭,出现在天外天总坛的广场上。寒风卷起她未束的红衣与墨发,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深不见底。
想要成为这魔教新任宗主,规则很简单——拥有绝对的实力。
如今,前任宗主玥风城已死,实际掌权者无相使也已毙命,而原本最难缠的无作双尊早已是她的傀儡。局势已然明朗。
在紫衣侯紫雨寂与白发仙莫棋宣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花楹目光平静地扫过广场上聚集的教众。
“拜见宗主!”
无作双尊率先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带着绝对的服从。
如同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大部分教众在短暂的犹豫后,也纷纷毫不犹豫地跪下,黑压压的一片,声音此起彼伏:“拜见宗主!”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自恃资历或别有用心的反骨之辈。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曾是无法尊使的亲信,梗着脖子站出来,高声叫道:“我天外天岂能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一个北离人统领!我等不服!”
他话音未落,身旁还有几人跟着附和,眼神闪烁,透着不服与挑衅。
花楹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仿佛只是拂去耳边嘈杂的蚊蝇。她只轻轻抬起了左手,食指与拇指看似随意地凌空一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的真气光芒。
那带头叫嚣的壮汉,以及他身边那几个附和之人,声音戛然而止。他们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涣散,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捏碎了心脉!
“噗通……噗通……”
几声闷响,几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上还凝固着生前那副不服与嚣张的表情,已然气息全无。
弹指之间,杀人无形!
整个广场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就连紫雨寂与莫棋宣,瞳孔也是微微一缩。他们知道这位新任宗主很强,却没想到手段如此诡谲莫测,实力如此深不可测!
花楹这才缓缓抬眼,目光如同冰凉的泉水,流过剩下每一个人的脸庞,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还有谁不服?”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要么,认我为主。”
“要么——去死。”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一片雪沫,掠过那几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再无一人敢出声。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整齐、更加敬畏的叩拜:
“拜见宗主!”
声浪震天,回荡在极北的雪原之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似乎更急了些。苏暮雨看了看窗外,沉声道:“昌河,我们该走了,不能久留。”
苏昌河抱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重昭,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柔嫩的脸颊,眼中满是依依不舍。他看向花楹,那眼神活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花楹心里也软,但形势比人强。她故意板起脸,催促道:“别这么黏黏糊糊的,赶紧走吧。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引起怀疑了。”
苏昌河闻言,哀怨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嘟囔:“没心没肺的女人……” 对他没有一点留恋,就急着赶他走。
“咳。”一旁的苏暮雨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也提醒他注意分寸和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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