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当铺内,幽暗的光线将几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待所有屋门重新闭合,苏昌河将钥匙缓缓收回眠龙剑柄,指尖轻抚过剑身龙纹:“难怪一柄剑,就能搅动这么大的风雨。”
“可这里是当铺,”苏暮雨沉声道,“不是钱庄。”
“聪明。”矮胖男子抚掌轻笑,“多少人见到这一屋子财宝,早就心花怒放,哪还会在意这些细节。苏家主不简单啊。”
苏暮雨握紧伞柄:“既是当铺,必要付出代价才能拥有这些。我们的代价是什么?”
“今日不需要任何代价。”矮胖男子笑道,“至少对黄泉当铺来说,不需要。”
“我不信。”
花楹轻轻打了个哈欠,暗河的宝藏虽多,可看得到摸不着,便失了趣味。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垂在肩头的银链,链坠相击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必不信。这些代价,你们早就在偿还了。”矮胖男子仰头道,“这些年杀的人,做的事,便是代价。所有杀人的委托,都是从我们这里给出去的!”
“有人!”花楹突然抬手,一道寒气随袖而出。刹那间四周冰封,一柄飞箭被冻在半空,"啪嗒"落地。
矮胖男子袖手旁观,懒洋洋地撇嘴:“黄泉当铺从不动手。”
“身在江湖,谨慎些总没错。”花楹理了理衣袖,冰晶在她指尖消散。
苏昌河上前一步,将花楹护在身后:“不必躲了,三官大人。”
“当年在提魂殿见到你们,我就说该杀了。”身着暗黑长袍的男子落在矮胖男子身旁。
“地官。”苏暮雨沉声道。
另一紫衣白发的男子缓步而入:“可我也说过,正因危险,才有留下的意义。”
“现在看来,或许当初杀了才是对的。”最后走进的白衣男子眉宇威严,正是三官之首——天官。
花楹忍不住轻笑:“你们可真能装,苏昌河都不如你们。”
苏昌河闻言无奈摇头,眼中却漾开宠溺。他足尖轻点,双匕已握在手中:“等你们许久了。”
匕首寒光乍现,直取地官咽喉。地官后撤挥出判官笔,却见苏昌河虚晃一招,双掌已印向他胸膛。
“阎魔掌!退!”天官低喝。
地官急退,仍被掌风扫中,踉跄数步。
“这样的功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天官沉声道。
地官蹙眉,很快就发现异样,质疑道:“不对,这不是原来的阎魔掌。“”
水官饶有兴致:“我很好奇,你这掌法是哪位高人改良的?”
苏昌河微微俯身:"这个答案,你们可以去下面问问大家长。"他心中暗惊,没想到他们竟能看出这是改良过的掌法——正是因此,他才未遭反噬。
天官侧首,发现苏暮雨已拦在院门口。
水官笑道:“放心,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矮胖男子轻咳:“黄泉当铺,也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
“王掌柜,有些话你还没说完吧。”水官看向矮胖男子。
花楹把玩着耳坠,一个个想法冒出来:要不要弄死他们?他们与天启城可有联系?不如还是弄死算了...
矮胖男子挥扇,连忙解释道:“正说到一半你们就来了。大家长,我还没说完的是,钥匙只能打开这院子,要取走里面的东西,还需要另一样。”
“什么?”苏昌河问。
“这个。”天官亮出一块金色腰牌,上刻"黄泉"二字。
矮胖男子点头,沉声解释道:“钥匙开院,腰牌取物。二者缺一不可。”
“难怪提魂殿三官始终凌驾三家之上。”苏昌河冷笑,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意。
花楹理解他的不甘——好不容易当上大家长,谁愿意头上还压着提魂殿?她悄悄勾住苏昌河的小指,轻轻一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