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有很多的陪伴者,认为他虽然极其普通,但他应该也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一直期待和他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可当我们真正再见的时候,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不如不见,还保留着当初的美好。
麦浪滚滚,风吹过来,麦子的香味就已经传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任何物种都以他为珍贵。太爷听说了刘二麻子的事情,对狗娃说:“我姐给他的工钱够他一家人生活的,娃也应该能上个好的学校。那天的事情真是我姐过分,可到底也对他负责了。”
狗娃说:“对工钱非常可观,只是少爷,是谁背着你去上学,是谁在你挨打之后给你上药?是谁一直陪你斗蛐蛐啊!是谁让你踩着背去上树,是谁一直给你打掩护让你去玩,或许或许就是他活该吧!……”
太爷说:“罢了。我去看看他吧!主仆一场,他带我不错。我对他也还行。我不敢看到他腿的惨状。我也不想对他说好好养伤什么的言语,孩子若好就好。”
太爷和狗娃去了刘二娃子的家里,家里只有一个大炕,大炕的前面摆着一个炉子,炉子里面微弱的火光像是随时都要熄灭,温暖不了一个冬天,更让孩子看不到未来。旁边摆着一个木凳子,木凳子也已秃了皮,斜着一条新定的木块也会让整个椅子摇摇晃晃,就像他这虚无缥缈的后半生一样。
刘二麻子是趴睡在整个炕上的,少爷说:“我我分明前几日才与你玩的,你怎么?你怎么这么瘦了?他们不应该给你钱了吗?”
刘二麻子媳妇儿说:“他们打了人说是要给钱,那是说予你少爷听的,他们在家里你以前给的碗筷都打碎了,你给宝儿的一对银镯也都抢了去,家里能摔的摔能砸的砸,说是我们毁了少爷您的前程,可少爷你的前程就在那,我们家的前程又在哪?”
刘二麻子给媳妇使眼色,狠狠的瞪着说:“这与少爷有什么关系?少爷一直是个纯良的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此时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他对咱们家的恩够多了。”
太爷缓缓接起了遮住刘二麻子小腿的被子,看到刘二麻子的伤口处已经长了脓,还有一些已经爬了苍蝇,少爷缓缓的说:“你,你不是最会做这些药了吗?我被打完不一直是你给我敷药吗?”
刘二麻子说:“少爷,少爷不疼的。二麻子就是贱命一条,生就是跟着少爷的,现在残了少爷也该嫌弃了,你以前生了宝儿当干儿,若我没了,你给他口饭吃吧。算二麻今生最后一次求你了。”刘二麻从炕上摔下来,就像二麻第一次把少爷往大树上驼,没有驼上去,被他骂的长跪不敢起时。
我太爷爷出门去了,没有回答刘二麻子的任何话,有没有搀扶刘二麻子起来,只放了一指甲盖大的块银子,对旁边的狗娃说:“我们回吧!明儿让宝儿在财房先生旁当学徒吧!定月给嫂子送些补品好养娃儿。我和他以后还是不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