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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愚戏角

琴伦的故事确实精彩,也也足够吸引人。但玛伽其实没多大的兴趣,在琴伦讲故事的过程中,玛伽一直在环顾四周,毕竟那支改良人军团很有可能拥有致死自己的能力。

齐珐并不意外,对于曾可能为死敌的人,自己的弱点也好,喜好也罢,大概早就被调查清楚了。想要针对一个已知能力和弱点的人不是什么难事。

“嗯哼,琴伦,该告诉玛伽【光环】一事了吧?”

【光环】是一个极为宽泛的元素,出现在天使甚至是神的身上都不是什么怪事。但是无论是琴伦还是齐珐都不像是天使,更不像是神。

“昂石,这个你知道吧?”

玛伽自然不会感到陌生,自己身边就有两位,但别说什么【光环】,连个能发光的东西都没见得。

“嗯哼,他的两个朋友就是昂石,不用和他重新介绍。”

“那我就长话短说,昂石是一种更加准确的说法。往更大的说,他们都是【踏上神途之人】,其中的人只要被神选中,或者信仰足够强烈,便会出现这样的【光环】。【光环】也就是信仰或者神意凝结而成的……”

琴伦的头顶确是亮起了个【光环】,但与此同时齐珐的后背也亮起了个【光环】。

“……【光环】只会在使用能力时才会显现。他后背的那个也是,但那是我分给他的。”

“分?这东西还能分?那被神选中有什么意义?”

“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获得,在没有【光环】时,只要杀死一个有【光环】的人,就能夺得他的【光环】。但是能力不一定相同,我本来有两个,但是因为我和齐珐的誓约,他帮我杀死那个人,我分给他一个【光环】……当然,以誓约之类获得的【光环】并不会获得能力,只是一个装饰。”

“【光环】这东西我还只在些影片里看过,它不应该长在头上吗?”

“这就涉及里面的分级制度了,你现在短时间也听不明白。我就简单地告诉你,【光环】的数量可以用作分级,目前最多有六环。一至六环的名称分别为【利姆尔】、【卓缇伊】、【艾】、【马萨尔】、【契】、【亚】。上一级对下一级在实力上拥有绝对的压制,哪怕是侦察类的【卓缇伊】,也能和直击类的【利姆尔】战的有来有回。很显然我就是那个【卓缇伊】。”

齐珐想来插一嘴,但似乎能说的都让琴伦说了,自己硬要说,说的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突然他一惊,想到自己能说什么,便凑到玛伽耳边。

“嗯哼,你知道吗,这玩意儿还是实体的,只要能看见就能摸到。要不要试试看?”

玛伽刚伸出手,正想试试,结果琴伦就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齐珐!尽教些烂东西!疼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是好玩了,我呢?净想着让我遭罪。啊……你知道那种被摸【光环】后,边被揉搓心脏,边被用手指搅烂脑子的痛吗!……抱歉,失态了。”

“所以这算是一种弱点?通用的吗?”

“哦,并不是,只有夺取他人【光环】的才会这样,这应该算是一种诅咒?还有一点,每个人只有一种能力,【光环】数量只影响强度,不影响具体性质。例如,我的能力是从本质上改变生物体,但二环的能力只足以让我改变一些较低等的生物体,三环的能力也应该只是中等的。那些改良人消失很不可思议吧?其实就是我将他们改造成了黏菌,他们正在地上寻觅食物。”

“我未必能信你,你的话一来透露自己能力,这一点上我就不能完全相信你。二来相互矛盾,难道人算是低等生物?”

“哎……我问你这个世界最高等的生命是什么?是神。和神相比,人和蝼蚁没有区别,这里的高等生物是以神为标准的。还有我的能力是完全公开的,你事后查一下就能查到,现在隐瞒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你起疑心。”

“那最后一个问题,昂石的【光环】去哪了?”

“昂石就属于最弱的那一档,但是数量很少。一般来说一个族群中只会有一到两位,他们所起的作用更像是信使,传达着神谕。你的那两个朋友既然族群都没了,也就没有必要传达任何神谕,所以他们是处在一种‘断连’的状态,神不会再理会他们,只会让他们自生自灭。”

琴伦从初见玛伽开始,自己就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是不管是在交谈中让改良人复原,还是带着一大群改良人来见玛伽都感觉不好。现在交谈结束,琴伦才安心地让改良人复原。

这一复原,琴伦便顿感不对,不说一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改良人消失不见了。也不可能是自己复原时漏了一堆,这完全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敌人,而且他们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琴伦全程都没有感觉出来。

“有敌人,警戒!”

其实琴伦这一嗓子都多余,敌人不会傻到来袭击一个有三个堪称怪物的人所在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改良人会被全灭。但改良人本来就是死人,没有痛感,更没有情感一说,没了就没了。

但琴伦并不这么想,改良人对他来说并不只是工具,他想要尽可能减少改良人的损耗。要问为什么,你就当改良人不好获得就行。骗你哒,简单点来说,改良人就是在尸体中播撒一种名叫“行尸”的真菌,琴伦简单加以控制就行,并不难产生。关键点是尸体,这些尸体都是琴伦从战场上“淘”来的,多多少少有些同情他们。

改良人依旧听从命令,很快便进入警戒状态,玛伽也不断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身影。相较之下,齐珐的轻快多了,丝毫不将琴伦的话放心上,席地而坐,完全不认为这是个威胁。

“琴伦,我们该离开了。和你的‘实验重要样本’告个别吧。”

“敌人还没出来,擅自转移……”

“嗯哼,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认为我真的会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情况下行动?”

琴伦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让改良人先变作萤火虫,等回到身边后,再变作蚜虫,一同被装进罐子中。

“嗯哼,玛伽你必须留下,他们的目的就是你。”

“目的是我,那不更应该让我离开吗?”

“嗯哼,他们不会伤害你,说不定还有独一无二的信息哦~”

齐珐他们刚走不久,玛伽便听到一阵有节奏的碰撞声。像是特意在呼叫玛伽一样,一轮碰撞过后,见玛伽没有动静,便加大力度,制造出更大的声响。

玛伽想了想齐珐说的,一狠心就决定过去看看。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下,并且真的没有敌意。毕竟哪怕只是微弱的消耗,都有可能让自己的死亡可能从零往上窜一窜。

沿着声音寻去,玛伽并没有看见人,只看见了一个蟹钳状的机械在山洞口,不断重复之前的节奏闭合。玛伽怀疑这是一个陷阱,便欲离开,但是山洞里却传来人的呼喊声。

“终于,有人来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联系极其紧密。不要离开,我们有一事相求。”

那声音很虚弱,就像是将死之人在用自己最后的一口气传达着什么信息。玛伽本想进去看看,但想到他说的“我们”,便更加怀疑这是个陷阱。

“求你了,我们已经在死亡边缘,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要不拿强光往这里面照一下,反正我们的视觉模块已经报废了,最多也就能感觉到一点热量。”

周围没有强光手电筒,但是有大量的废弃铁片,稍微抛光就能当作镜子用。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玛伽竖起几块铁片,将山洞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山洞里有三个靠着洞壁的人,他们的身上有超八成的面积被一种不明金属覆盖,上面还有几个指示灯在闪烁着。旁边还有十个左右躺着的人,他们的身上有大量的洞穿伤,显然是活不成了。但更吸引人的,是他们身上一种类似黏菌的东西,它散发着微弱的橙光,并且像是心脏般在“跳动”。

“好了,你应该看清了,我们没有半点反击能力。地上躺着的,在六百年前就死了……嗯,兴许活着?但现在肯定是动不了了。至于另外两位,勉强活着,但他们直到现在也没回应我。”

玛伽想着就这样站着,也不会有半点进展,倒不如赌一把,进去听听他们的要求再考虑也不迟。

“嗯,你进来了吗?我……我还没做好准备,请稍等一下,我先站起来。”

“不用了,你坐着就好,我真怕你站起来就倒下,然后一声不吭地死了。”

“好的,请让我读取下你的记忆模块,然后我也会和你分享我的记忆模块。”

“什么记忆模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更早的机体?内存组总有吧?再不济,集群模块总有吧?但现在我未必能连上库。”

“抱歉我从未听说过那些东西。”

“初代的机体?!这老古董让我见上了?”

“是……是的,初代的机体。”

“那麻烦了,脑袋凑过来一下。会有点疼,我知道。”

玛伽还是信不过他,拿了个和自己头差不多大的石头就扔了过去。他接到后,立刻便知道了玛伽仍未相信自己。

“我对利亚克垂起誓,我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除了同步时的必要伤害。”

“你先说那种伤害是什么程度的。”

“大概用几根细线刺一下大脑,当然头皮和头盖骨也会跟着被刺穿。放心吧,一两分钟就能痊愈的那种。”

他既然对利亚克垂起誓,那自己也就能放心大胆地相信他。

头凑过去后,他在玛伽头上摸索了一阵子,然后说道:“哦,我真是幸运,在最后还能遇见这么多奇事。六号原体的异特模板,被卸下的机甲……初代只算是外骨骼,那卸下来也正常了。”

同步的过程除了一开始的刺痛感以外,就没有任何感觉。他得到了玛伽的记忆,同样的,玛伽也得知了他的记忆。他们是一支编号PT的小队,目的很简单,保护一个被称为源核的能量块。但后续的记忆他似乎并不想分享,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漆黑。

“抱歉,我反悔了,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从你的记忆中,我看到的东西可不简单。你……背叛了利亚克垂?我非常希望是我看错了,但是我的记忆模块中重播了无数次那个场景,很显然你背叛了利亚克垂。”

“所以,你要和我开战吗?你不存在任何胜算,你显然是知道的。”

“我的记忆已经同步了40%,你也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只要带回源核,利亚克垂就能复国。”

“源核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毁了它?”

“在这里留着,也只能和我们一起等着被埋没。我们的绝大多数模块已经报废,想要找到利亚克垂就是痴心妄想。还不如交给你,好歹能赌。而且你不也相信了我,进到了这个山洞里来了。”

他扫去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尘土,从中提出一个看大致结构就知道是高级货的三棱柱。玛伽向右移了一小步,让光照在上面,从而看清那东西。

那东西不太好描述,但用玛伽的话来说,那东西就是一个用杂七杂八的仪器拼凑起来的高级货色,自己完全不明白是怎么用的。

“请不要让光照到源核,源核并不稳定,受热可能会爆炸。”

他说其他的,玛伽可能还不会在意,但“爆炸”这两个字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说这玩意会爆?”

“怎么专挑坏字眼说呢?会爆是事实,但在这个装置里不会。”

他进行一番操作后,让玛伽先将外面的铁片放倒,自己再将源核拿出来。

玛伽照做后,山洞里顿时只剩下了那些黏菌发出的微弱橙光。玛伽虽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自己能肯定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他缓缓从中抽出一个圆柱,然后又将圆柱上的机关解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球。再将这个球打开后,里面一个散发着强烈蓝光的小方块便出现在玛伽面前。

“源核?长这样?”

“这些无意义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我现在将它交给你,找到【尖塔】,里面会有专人服务。”

玛伽的注意全在源核上,但自己突然瞄到一眼黏菌,它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那人移动。它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源核。虽然不知道它们要源核有什么用,但玛伽认为它们拿到后会有坏事发生。

“那个谁!黏菌!后面!”

“这群该死的黏菌,供养了我们七百年,就为了这一刻。”

但也正因这七百年间不间断的供养,黏菌的生命也所剩无几。它们只要向前移动,就必须将后面的回收,不然自己会在接触源核之前就死了。

他迅速将源核塞回去,本以为黏菌会放弃。但它们却不顾一切向自己冲来,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能打开这个装置,到时候威胁自己就好了。

玛伽反应迅速,冲到洞口,将一块铁片扔到黏菌与那人之间。本以为至少能延缓一点黏菌前进的速度,但是黏菌却在瞬间将铁片腐蚀出一个大洞,一丁点作用都没有。

但预想中扑向那人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它们径直冲向那个三棱柱。仅是十数秒后,便被它们解开。但现在它们较为虚弱,还不足以提起一个是自己体重数百倍的东西。

“我听到了什么!?那些黏菌解开装置的机关了!”

他即刻扑向那个装置,当他摸到上面的黏菌时,他又是怎样的表情呢?我猜测大概是震惊,或者后悔?总之,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这些黏菌趁此,钻进了装置的细小缝隙中。虽然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源核,但只要有人敢打开,自己就能在第一时间接触源核。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强行对这个装置进行加热,可能会爆。所以请先离开……第二块源核,就在这个维生装置里,我会尽己所能保护它。”

“如果……”

“没有如果!就算爆了也比被这些令人作呕的垃圾拿走了好……毕竟,一切为了和平。”

现在也该告诉你们,他们口中的“和平”为何了。

简单点来说,这和利亚克垂向孩童灌输的知识息息相关。利亚克垂灌注的观点总结下来就两个:一,一切和平均建立在绝对的暴力之上,真正的和平只能通过杀戮取得;二,如果有问题来自某人,只要杀了这个人,所有和他相关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而这种扭曲的观点想要让他们接受也很简单,这些孩童大多受过战争的摧残或冷漠。利亚克垂首先灌输的,都是和平有多好多好,也确切让他们体会了一段时间的和平。

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吃穿不愁,有人理会自己,关心自己。他们在此刻对利亚克垂充满了希望,认为只要听从利亚克垂,自己就能永远停留在这欢乐时光中。

这种扭曲观点很快便渗透进他们每个人的心中,他们将此奉为真理。利亚克垂也阴差阳错造出了一批死士,但这一批中他们要的,只有精英,其他的只是垫材罢了。

而可笑的是,他们中绝大多数至死都不认为利亚克垂有丝毫错误,认为自己的战争是为了夺得和平。实际上,他们的战争只是为了掠夺资源,和他们向往的和平所相悖。

那人说完,便开始对装置进行加热。玛伽见事态不妙,便早早地开溜,刚逃到洞口,里面便发出巨响。

冲击波将玛伽掀翻,洞口已经坍塌。处在爆炸中心上的一切被掀飞或者变成了齑粉。这种爆炸烈度,那些黏菌肯定是活不成了,但问题就是另一块源核是否仍保持稳定。如若不然,不但源核就此消失,自己还要把命搭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不会发生二次爆炸,玛伽才放心地从上方的坑洞进去。

虽说上方有个明显的坑洞,但是里面几乎被巨石堆满,想要找到源核不亚于大海捞针。

正当玛伽一筹莫展之际,玛伽听见了些异动。似乎是石堆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玛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绝不是黏菌能弄出来的动静,但那个人也不可能活下来。

玛伽为保安全,还是稍微向后退了几步。

表面的石块被顶开,从中冒出来一个“花苞”。这个“花苞”和那人身上的金属是同一类的材料,显然是他用身上的金属来保全源核。但仅凭他一人,还不足以造出来这么大的“花苞”,玛伽猜测是他将另外两人身上的金属也拿来用了。

“花苞”开放后,在里面的是一个保存完好的维生装置,装置上还有一块在不断闪烁的小屏幕。屏幕上显示那三人都还活着,但也仅有微弱的生命迹象,救援稍慢一会都有可能没命。

他们能活着实属奇迹,且维生装置上还有连接着他们的管子,沿着找马上就能找到。

玛伽沿着其中一根,刚搬开一块石头,便看见管子已经断了。另外两根也是一样的情况,只能定位一个大致方向,准确位置仍需要大把的时间来确定。

“没有必要了,玛伽。他们让你放弃他们。”

“小欧!你好久没出现了,怎么一出现就带来一个坏消息?”

“屏幕的闪烁频率传达的,是利亚克垂的撤退信号。我没出现的原因很简单,你和之前那两位聊天,我也插不上什么话。而跟你交流的那人,我打心底对不起他,利亚克垂的战败有一部分和我有关。”

“那源核,怎么办?照他们说的,去找【尖塔】?”

“毁了源核。利亚克垂不能复国,世界的悲剧不能重演。”

欧顺刚和玛伽交流完,屏幕便不再闪烁。等待了数秒后,屏幕开始疯狂闪烁。

“小欧……那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读不懂,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叛徒的意思。”

维生装置中开始释放大量的热气,在周围形成了一片蒸汽,导致玛伽难以睁开眼睛,呼吸也伴随着呼吸道的灼伤。

伴随着一阵机械声,蒸汽中逐渐升起了一个极亮的蓝色光球。那种蓝光伴随着死亡的气息,压抑、恐惧顿时涌上心头,现在玛伽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光球的颜色很快就发生的改变,由蓝色变为橙色,直至最后的红色。随后迎来的,便是一次毫无阻碍的爆炸。

玛伽可没有心思来看这场“烟花”,毕竟爆炸中心距离自己不过十米,任何的分心都有可能成为自己死亡的理由。

好在【血肉穿刺】的释放速度很快,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并不确定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传递信息,也许这次爆炸已经在某一个角落被观察,被记录。自己的【血肉穿刺】也许已经被知晓,之后针对自己的战术可能会增加。

但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自己仍只是一粒尘埃,最多让其他利亚克垂的残党发现自己,威胁仍不算大。

“小欧,我们安全了?”

“看看头顶,我不确定那个东西不会伤害你。”

一长串苍白的光球正高悬天空之中,就像是一长串灯珠般。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那个方向的终点,是一个更大的橙黄色光球。确切的来说,是一个橙黄色的巨大眼球,在盯着自己。

并不确定它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自己,也许是刚刚,也许从一开始就在。

“那好像是瑟?但是颜色对不上。瑟身上的球是橙黄色的,但它是苍白的。”

那个橙黄色的眼球旁,缓缓地睁开了两颗眼球,一颗是淡蓝色的,一颗是紫色的。周围一瞬间出现了许多光柱,它们逐渐向着自己靠拢,就像是有人在用聚光灯对着自己,它们在也许观察自己,甚至是在玩弄自己。

“瑟,你的同伴,是他吗?”

“人类,跪下,谁允许你直视我们!……格特亚族的小鬼?”

“玛伽,我们重见了。”

这三道声音中,显然有一位是瑟,但是另外两位似乎并不待见玛伽。其中一位还相当傲慢,完全不像是能好好交流的类型。

“【梦洞】准备好了,覆盖范围就设定为整个星球。现在就释放吗,瑟?”

“无能的下等种,向我们屈服吧!”

也许是念及旧情,瑟并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就当是默认了。”

天上的那些亮光逐渐黯淡下来,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头顶积聚了暗灰色的云层,但明明没有一滴雨落下,耳旁却徘徊着暴雨声。

当暴雨落下时,眼前的一切都被撕扯为长条,自己被压得难以起身。

但很快,一切都消失了。画面也好,声音也好,哪怕是自己身上的触感也消失不见。

“昏死了吗?反正不管你听不听得见,看在瑟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创造了一个敌人——百足兽,毁灭他,赢得我们的认同。”

“欸,我们怎么能认同一个下等种?他只是一个下……”

“闭嘴,渊!要不是瑟,你现在还困在自己的【镜渊】中。你还瞧不起别人?”

“别提那个,我认同行了吧,认同。下……你只要能毁掉百足兽,我就认同你。话说,这次的百足兽是什么级别的?”

“比灭国那一档弱点。”

“行,但是这次的百足兽由我设计。”

“随意,只要不给我把种族换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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