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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渡光(3)

银河日历:初试

  当众人穿过传送门来到剑冢下时,他们看到的是如同被黑暗吞没了一块的整个山脉,以及驻守在山脚的众多教会人员。

  “嗯?又是什么人来这了?”全身圣凯的重骑第一时间察觉了众人的到来,只是一个瞬息之间便来到了众人面前,“司马旧宫?你来这干嘛?”

  “我倒想要问问你们呢,跑到剑冢来干嘛?这里可是我们帝归的圣地。”陈劫一步插到了两人之间,“还有这些黑色的鬼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们能解释一下嘛?”

  “还是这么特别,居然和帝归的人混在一起……”重骑无视了陈劫的质问开始往司马旧宫身后观望,如同在找寻谁的身影一般,“那个异类的械族小鬼呢?你难道没有带上他?”

  “好久不见了,后辈。”司早已离开了众人的队伍去到了山脚下那些黑色物质的边缘,如同刻意避开一样,司并不想和这个重骑后辈接触。

  重骑这是耸了耸肩,然后也回到了队伍中,“警戒接触,是自己人。”

  “生于大地深处的冰冷不该眷恋浮空中的温暖。”司低着头研究着那些覆盖于地上的黑雾,植物和石头,乃至地面,只要是这黑雾下的东西都成了假物,如同失去了内部变成了空壳一样。

  这些无法抹去的东西就这样染黑了这一整片的地域,而且司分析后甚至发现那些空气和灵力都被影响了,只要在这黑雾之中,便会被影响。

  “而当你把手放上去时,你又感受到了什么?”司马旧宫穿过队伍来到了司的背后,看着蹲着地上右手按在黑雾寖染的土地上的司锲,他知道这个疯子一定发现了什么,“你手里的究竟是什么……”

  “它在和我述说……”司锲侧耳倾听着,他的身子从蹲着变成了趴在地上,无法区分这声音是地上的黑雾还是接触了黑雾后的械,他依稀的听见了哭泣,他清晰的感受了绝望。

  “这是类似规则的力量!”司锲起身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种能够牵引万物的黑雾乃是接近规则层面的力量,也只有这种力量能够产生这种朦胧的效果。

  但是这依旧是证据,证明了翠萤有着情绪,不然也不会和这黑雾共鸣后让自己感受到这些。

  “所以你们是在这调查那个逃犯的?”陈劫坐在了营地里和重骑交流着,“你们确定我们第三文明有这一号人?”

  “我们已经有两队人死在那人手里了,而我们现在连那个家伙是什么种族都不知道。”重骑的声音因为头盔显得特别的厚重失真,但是那其中的怒意并不难听出,“甚至不能知道……”

  “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陈劫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教皇要求我们不准去调查这些,仅仅是驻守于此。”一旁的神职人员回答了陈劫,而重骑只是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我们甚至被要求不得去回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了抱怨,但是在重骑的一声呵斥下再次回到了沉默中。

  “如你所见的帝归人,我们内部出现了矛盾,而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能做的只有被蒙在鼓里。”重骑看着身后的那片黑雾以及蹲在黑雾边缘的司和旧宫。

  陈劫看着已经封闭的剑冢,那黑雾所笼罩的乃是整个剑冢,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被影响,也不知道帝归的人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那么开战就有理由了。”染佑看着那片黑雾中的一切,他当然知道这些黑雾是什么东西,“有人想借着剑圣这个角色引发战争,而且他的目的绝对会和这里的一切有关。”

  “剑圣?你是说陈辉吗,这黑雾难道和陈辉有关?”陈劫被染佑的话吓了一跳,这里发生的一切居然会和陈辉联系上。

  而陈劫的话让周围的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握紧了手里的剑和法杖。

  “剑圣?这些难道和剑圣有关?”重骑依旧坐在,他低沉的声音也压制住了一触即发的场面,“能够细说一下吗,外来者。”

  “这份力量,乃是陈辉的剑道,可是这个力量明明已经被修复了才对。”染佑看着那些黑雾,想起了陈辉当初的力量,但是他也记得在鼎的帮助下这份力量已经被转化了,“还是说………”

  任何道路都有着尽头,剑道同样如此,陈辉呢?他所完成的剑道与现在所行之道究竟是否相同?

  “新的起点。”染佑明白了当时冥王的话,那番警告乃是对所有人说的,陈辉所选择的新的起点,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这超越原先剑道继承了他之前力量的,新的剑道究竟是什么?

  “我现在只能确定一点,就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陈辉有关,而不管是你们这些驻守者还是我们这些外来者,都是被某人引导而来的。”泰坦的身影在陈辉脑海浮现,自己的本体近在咫尺,但是现在进入剑冢无疑是中了他人的计划,“他们在等我们失误,等帝归的人到这来,然后爆发战争,而在混乱中他将可以把剑圣放在这盘乱局中央,而自己则可以去完成自己的目的。”

  而如同印证染佑的话一样,司锲说出了地图检测到的情况,“有一支帝归的军队在往这里赶来,看样子还有一天就要到这了。”

  “看样子我们这是被当做引线了啊。”重骑说着起身转头看向了剑冢,“说你的计划吧外来者。”

  “说你的计划吧。”心魔在灵魂空间中等待着,他感受到了呼唤,自己的本体,那残存的微弱的联系,突破了黑雾自剑冢中而来,“我们都明白泰坦那个家伙是故意让我们来这的,他放心我们的离开。”

  “去剑冢,我们必须去那拿到他们想隐藏的东西。”染佑说出了计划,陈劫看着那片黑雾笼罩的山脉。

  让圣徒玷污神典,让剑圣践踏剑道,让混乱自秩序中诞生而非自秩序之下的颠覆。

  “你来了。”当陈劫的第一支脚踏入了黑雾中时,某股强大的力量苏醒了,那是在未成的黑雾之上的力量,那是陈劫熟悉的人,那是星空与黑夜的力量。

  “父亲?”陈劫看见的,是曾带着自己走进那无尽星河中的背影,是统御无数星空的他,而其他人同他一样在踏入后便僵在了原地。

  “果然给我们留了线索。”心魔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脱离出了染佑的身体,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拉扯着自己,而自己必须回应。

  “你要去哪。”染佑一把拉住了心魔的手,他眼中的,是曾经的黑暗,自虚无中醒来,孤独灵魂从泰坦眼中看见了未知的世界,而那之后的黑暗和孤独,如同掏空灵魂的绝望,只不过这些在血色一闪中消散,“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真是难以预料啊,还是说我早该想到。”心魔回头看向了染佑,“你觉得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灵魂?还是我的蜕变还是思维虫的孵化?心魔的声音带着思维虫的重音在染佑脑海回荡,现在的心魔究竟是思维虫还是心魔?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区别?

  那血色的光挣脱了染佑的手,冲向了剑冢,顺着这唯一的链接,思维虫抵达了目的地。

  而染佑则被金色的光芒包裹,那光芒是如此多刺眼,就像是当初的第二文明的泰坦,强大且颠覆了一切。

  “这就是你眼中的绝望吗。”黑雾中某人的身形忽闪忽闪,某人走向了自己,而随着光芒接近自己如同正在分崩离析般,正在动摇,自内部灵魂中有什么东西已经决定了这一幕。

  “赝品………”金光中浮现着染佑自己的倒影,那是一本已经完结的书,上面书写着短短的几句便潦草的结尾,本质不过是录的复现。

  而赝品的绝望是什么呢?染佑看着金光,这光芒的内部,这呈现着自己倒影之物乃是一枚巨大的金色水晶……

  “这样的贸然进入无异于送死。”旧宫看着那些进入了黑雾中的人,他并不觉得去到剑冢会有所收获,但是他必须确定一件事,司锲的发现究竟是什么,“械族……”

  我的信条中并不包括将工具视为人,当然也没有对其它生命种群的藐视。旧宫在当初那场被称为噩梦的事件中认识了司锲,或者说是杀死了他。

  “你究竟是否为人,这点还有待考量,但是你所夺去的生命无疑是人族。”司马旧宫看着一步步走向黑雾中心的司锲,自来到这后司锲接触了这些黑雾后所低语的,他发现了什么?

  旧宫只能跟随着一同走进了这黑雾中,而随着这最后一人的进入,整片黑雾开始向着中心消失了,如同消耗过多而褪色般。

  “你为何会在这……”陈劫看着那个男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他,愤怒也好喜悦也罢,一切情绪在这个男人君临的光辉下都显得如此苍白,“陈白!”

  “空明……”陈白闭着双眼,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这世间的黑雾,当他出现时整个世界都如同沦落为了无尽的黑夜,而他空灵的声音在陈劫脑海中回荡,“如今你也有了一双如空的眼睛,来展示给我看看吧,你眼中的星空又以怎样的方式流转……”

  这是他给予陈劫最大的权利,仅限于陈劫一人的特权,他允许自己这个同族展现技艺,而不是直接夺去陈劫的性命,他允许了陈劫挣扎。

  “我还无法成长到那一步。”陈劫看着陈白,他仰望这那如神的父亲,他拒绝了这份特权,现在的自己还无法承受这特权,还背负不起那些被星河吞没于夜中的同族。

  但是我仍会挣扎,不过靠的不是我的双眼,而是这双手和这把剑。

  “就当我是一个外族吧。”陈劫闭上了眼睛,当双眼的视界归入黑暗中后,剑便是他感知一切都眼,那洞悉虽比不上初代剑圣,但是唯独对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出错的,因为那光芒已经耀眼到了不需要感知的程度,而且还有名为血脉的联系将两人链接着。

  天悬落,那星就这样落下,力量碾压着周围的一切,如同要将万物印进黑夜中一样,而陈劫只是闭着眼将剑立在了自己面前,那海潮般的灵压便迎刃而解。

  通过剑刃,感知那些被渡于身后的光芒,那流向何处?而往日的回忆通过刃在陈劫脑海中浮现,那是往日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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