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晋王府之后,徽瑜特意又查了燕儿的身世,“这丫头也怪可怜的,这样一个脏心烂肺的爹一个早逝的娘一个多病的妹妹,怨不得她贵妃那么磋磨她也受着,估计也是原想着进了福阳宫能多些赏赐吧。”
念夏:“娘娘,咱们要不要……”
徽瑜笑一笑,“为人处事总是要记着一句: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道家讲无为而治,可不是让人一味袖手旁观作壁上瞧的。”
念夏会意,“娘娘仁善。”
御书房
老皇帝盯着晋王,“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可阿璇到底是你亲弟弟,你这样不依不饶,他的脸往哪儿搁。”
晋王早已学会了如何在父皇面前装出一副谦卑相来,他可怜兮兮的说,“父皇明鉴,左右不过是个女人,儿子怎么会为了这点事伤了兄弟情分?”说着他还指天誓日的说,“儿子对天发誓,若有意损毁十弟声誉,日后当子嗣凋零、夫妇离心,生前受谏臣嗔责,身后受青史讥诮。”
老皇帝看他踩了尾巴一样忙着自证,心里的疑虑才打消了两分,“行了,还没个王妃呢就开始夫妇离心上了。这回你确实委屈,朕会把余太师家的孙女指给你做良娣。至于正妃位置,等朕精心给你挑个好的。”
“儿子谢父皇隆恩。”晋王熟练而麻木的扮演着一个渴望父亲的关注和爱护的儿子,最后,他还不忘抬起头,卑顺而恳切的对皇帝说,“父皇,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请父皇得空,多去长杨宫坐坐。”
“朕知道了。”皇帝背过身去,看也不看他,只是敷衍搪塞了这么一句。
有时候晋王也会笑话自己好端端的装什么孝子,那些对皇帝殷殷关切的话语,在他看来几乎不像人说的话。
儿子走了,皇帝慵懒的靠在榻上,“朕是不是把老十捧得太高了?”
大内总管吴公公忙回,“皇上您是最圣明的,您觉着好的,那就是好。”
皇帝摇摇头,“老十这孩子有点小聪明,朕只能多磨磨他,磨出来了自然好,磨不出来,”皇帝嗤笑一声,“磨不出来也无妨,朕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余家接到皇帝把余嫣红指给晋王做良娣的圣旨之后也没什么欢喜,只是愈发谨言慎行。倒是盛老太太特意送了贺礼过去。
甚至再往后,盛明兰都是更有意亲近余嫣红些。
余嫣红本不喜欢她,但碍于两家祖母的交情她不得不应付着盛明兰。
某回,盛明兰突然说起来,“我听说晋王府有个良媛很是得宠,姐姐可有应付她的手段?”
余嫣红淡淡的说,“应付她是以后王妃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上了玉碟的皇家人,我一个月还比她多几两份例呢。”
明兰听着只觉得余嫣红这么摆烂都白瞎了这么好的出身,“那叶氏不过宫婢出身,严格意义上说姐姐才是晋王府的第一个女人,若是能执掌中馈挟制妾室当然就能得王爷尊敬,到时候能否扶做王妃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