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红听着只觉得没意思,“明兰妹妹,咱们女人这辈子也就做姑娘的十几年是省心的,我这眼瞧着嫁进皇家,便是以后受了委屈也是不敢申诉的,最后这几天你还不叫我过些舒心日子。这些话我是不爱听,你可别再说了!”
明兰只得换了话题。
余嫣红入王府时候正是芙蓉向脸两边开的时节,晋王对她也说不上多喜欢,不过是想着她刚进门不好太不给面子,所以也就多往余嫣红的云意阁去了几趟。
余嫣红也清楚这点宠爱总是靠不住的,尤其徽瑜貌美,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位分只比她低一点点,可见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可她在家里是娇养长大的,余家到底不似盛家那样离谱,没有那么多宠妾灭妻的野路子,她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成婚第二天,她就主动跑到书房里去伺候笔墨;第五天她就主动管起了王府的账本;第十天开始,她就隔三差五进宫里去给杨妃请安。她的这些做法晋王看在眼里,不管怎么说,几分尊重是有的。
至于徽瑜,她和嫣红想象的很不一样。每次见面,她都对嫣红客客气气又不失礼数,嫣红本不是性恶之人,如此便更懒怠对付她。但作为清流贵女,余嫣红亦自矜身份看不起她,于是两个人相安无事相对无言。
转眼到了秋狝时候。皇帝从来酷爱狩猎,故每到此时便携皇子、将臣、宫妃等于上林苑中骑马游猎,君臣一行人放鹰逐犬,好不尽兴。
这年甘王在外差事未了,故而一时不能随时在旁,但他仍不忘给皇帝备下两只银毛猞猁作为献礼。
老皇帝自然是夸了几句儿子孝顺。然而待笼子呈上来时候,众人皆屏气凝神、一言不发。
只见那两只猞猁都已气息奄奄,一只耳朵被撕裂,一只眼睛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明显是在笼子里对打之后的结果。
甚至看见生人以后,精神略好的那只还不忘对着老皇帝亮爪子。
德妃被唬得花容失色,“这……这两只猞猁一只伤了耳朵一只瞎了眼睛,可怎么……”
“放肆!”皇帝显然动怒,“脑袋上还没长出个王字呢就自己封自己是白虎了!还搞什么二虎相争,逆子安有人臣之道!”
贵妃扑通一声跪下,“皇上,璇儿他并无此心啊!”
皇帝却不愿听,只命人暂时圈禁甘王,待回宫后再作论处。
……
金帐里,皇帝难得的与杨妃夸起了晋王,“还是老八孝顺,这回猎到了只毛色上好的赤狐,说献给朕做皮裘。”
杨妃温柔的笑着,“儿子孝顺父亲原也是应该的。”
皇帝又说,“是朕亏待了你们。前天德妃给老十四求了秦家大姑娘做媳妇。朕想着宁远侯府的二姑娘、董少师的孙女也都还好。”
杨妃心计不重但也知道皇帝最厌恶皇子结党,“不是臣妾埋汰人家姑娘,只是想着董少师在时候,皇上没少因他古板生气……”
皇帝本就是随口一说,看她好容易聪明一回,心情更是大好,“这个老古板家里的女孩子估计也就那样。宁远侯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出了名,罢了,这事你们自己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