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蚕礼之后不久,齐衡也带着他求来的圣旨出发去了海宁。他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去的,也清楚自己的任务未必容易完成,但想想谢鸾箫,又想想自己的后台是皇帝,便也定了心思,毫不犹豫的踏上征程。
此时盛家几个女孩子也没空伤感他的离开抑或是怀念自己终将逝去的青春了:此时墨兰已嫁了贺弘文,如兰也和永昌侯府的梁六公子梁晗定了亲,明兰则正在储秀宫里。
如今只说宫里,亲蚕礼后皇帝果然晋了顾廷灿的位分,这似乎给了外界一个他并不厌恶顾廷灿的印象。其中反应最大的莫过蓉城公主。
尽管顾廷煜再三提醒皇帝绝不会就此放弃叶徽瑜,但蓉城公主还是说,“你也忒信不过自己亲妹了。景贵妃如今年轻或许不显,但她又没有子嗣,若妹妹这时候添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也能稳压过她了。”
顾廷煜只说,“这一榜的探花齐衡,原该授官翰林院熬资历的,可偏偏去了海宁。”
蓉城公主:“皇上的心思谁知道。你说我要不要给妹妹身边安排个医女,早点把这事定下来?”
顾廷煜想了想,“可以。”
虽然两人感情很一般,但在推顾廷灿这件事上还是非常一致的——一个为了家族一个为了颜面。
就这样,蓉城公主难得的回了宫,把他们夫妻的算计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廷灿。顾廷灿当然也对那个后宫女人趋之若鹜的位置兴趣不小,于是一口应下。
此时叶徽瑜正在忙着选秀事宜,且得了皇帝的保证她也暂时心定几分,故而并没过多在意。
选秀的结果不算意料之外,留下的几个秀女里容色最盛的自然是明兰,封了美人;余下还有几家,如英国公嫡女张桂芬,封了小仪;庆昌公主女韩萝,封了美人等。
秀女们去麟趾宫请安时,叶徽瑜看了眼张桂芬,有意明知故问,“张小仪怎的如此憔悴,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桂芬行了一礼,“谢贵妃娘娘体恤,昨晚慧昭仪把嫔妾拘到店里训话许久……”
话没说完顾廷灿就抢白道,“本宫是九华宫主位,训诫你一下又怎么了,谁叫你分到九华宫里来了!”
顾廷灿这头话音才落,自己尚不觉怎样,那头曹锦绣已摇了摇头:宫室是叶徽瑜分的,她这话岂不是暗指贵妃有意叫她欺负张桂芬?
叶徽瑜也不由眉心微动,不过她早习惯了顾廷灿没脑子。但顾廷灿挑明这事,她少不得有些反应。
“慧昭仪,到底一家子姐妹,你做的有些过了。”
顾廷灿一梗脖子,“我家里只有个长我十余岁的大姐姐,早就嫁出去了!何况这等人也配与我称姐道妹么?”
叶徽瑜:“慧昭仪,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天下之贵不过天子,到底是皇上太后太过纵容你了,就先给你罚俸三个月,长长记性吧。”
顾廷灿却不认罚,“贵妃娘娘只知道我训诫她,怎么不管管她辱我父母!”
这时候盛明兰忙说,“贵妃娘娘明鉴,嫔妾与张姐姐在储秀宫时是曾提过老侯爷没处理好先秦夫人和老老侯爷夫妇的关系,有些不妥。当时昭仪娘娘大怒,几乎将我二人打杀了去,我姐妹也知对子骂父是为无礼故而不敢惊扰娘娘,可断没有一件事罚两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