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叶徽瑜明知故问了一句，而后又说，“既是如此，你们与慧昭仪道个歉罢。”
顾廷灿梗着脖子，“前路还长，咱们只走着瞧！”
盛明兰只做听不见。
如今只说那贺弘文考上了太医，平日自然免不得给各宫妃嫔请脉问安，一来二去的，他便又对曹锦绣起了心思；曹锦绣镇日无宠，自然是无有体面的，兼之位分低微，俨然是后宫里的透明人，能有个太医照拂一二她岂有不依的，但也知晓一入宫门深似海，故此也是犹犹豫豫，欲显还藏。
……
转眼两月过去，新人们都已侍过寝，然这批人也没有谁太得皇帝青目：皇帝这阵子更多精力还是放在朝政上。
“齐元若有点东西，”看着海宁的奏折，熙和帝笑着说了一句，“告诉他一句：月缺须成玦。”
暗卫领旨退下。
不多时，太监进来传话，“皇上，九华宫那边慧昭仪请您过去用膳。”
熙和帝想着也是许久没见顾廷灿，于是并没拒绝。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不应当来。
九华宫这顿饭倒是不差，可顾廷灿这张嘴是并没闲下来，“皇上可要给臣妾做主。臣妾身为主位原有训诫之权，叫张氏抄经百遍也是让她修身养性，贵妃娘娘怎就罚了妾两个月的俸禄，这宫里处处要钱，臣妾这……”
熙和帝放下筷子，“张氏怎么你了？”
顾廷灿愣了一下，事实上就是她看张桂芬不顺眼，变着法给她找不痛快罢了。
熙和帝摇摇头，“看来是罚的少了，再多罚两个月吧。”说完便要离开。
顾廷灿忙赶上问，“皇上要去哪？”
“回御书房，批折子。”
顾廷灿碰了个钉子自是不悦，也不等銮架走远，便嘀嘀咕咕的用京城俚语骂了皇帝几句。
不过骂完了解了气她又犯起愁来，于是唤玲儿过来，“玲儿你说我是哪里赶不上景贵妃……”
玲儿想了想，“姑娘，贵妃娘娘是惯了以宽待下，要不您也学着些？”
顾廷灿拧着眉，“可他们在背后骂我那样难听，我怎么能忍！”
玲儿只得劝，“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左右这宫里除了太后皇上还有贵妃，就属姑娘金贵，姑娘不若先停一停，日后再做计较。”
顾廷灿想想觉得有理，便令人传张桂芬过来，不轻不重的说过几句后，便做了个总结，“这几天你也该长够了记性，本宫暂且饶你，若还有下回，可就不是抄经了！”
夜，麟趾宫
张桂芬哭天抹泪的拜在阶下，“求娘娘垂慈，救我一救！”
叶徽瑜看着又憔悴许多的张桂芬，沉吟一下才说，“这宫里头，位分看来有用，但也不全有用，若不能似慧昭仪那般得太后欢心，总须求来一二君恩庇护。”
张桂芬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可……嫔妾本就不如娘娘国色天香，如今又是这般……”
叶徽瑜笑一笑，递给她一盒香膏，“这叫寒霜露，取来匀面可使肌骨莹润，更显风姿过人。不过……”
张桂芬本要谢恩，听见“不过”二字不由得神情一凛，“娘娘明示……”
“不过这里凉药极重，用得多了虽是养得玉颜色，怕也妨碍子嗣。妹妹不若静观其变，细想想你与慧昭仪家世相差不多，她并不算圣眷优容，太后也终有老时，你也用不着兵行险路的。”
她笑得真切，似乎是真的关心张桂芬的前途，然电光石火之间，张桂芬已生了旁的心思。只见她收下香膏叩首便拜，“谢娘娘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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