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宫
“姐姐……”谢鸾箫似乎心神不定,本想说什么,但终于是没说出来。
叶徽瑜随手掐了朵金阁牡丹掷到她跟前,“蓉城驸马花大价钱找人养出来的牡丹花,这时节都能开呢。”
谢鸾箫早猜到她会顾左右而言他,“姐姐你给我句爽快话,齐衡他……”
“听皇上说他死不了,”叶徽瑜平静的说,“没伤到要害,养几天就行了。你关心他?”
谢鸾箫:“是。他是为着我去的海宁,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叶徽瑜:“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着皇上?”
谢鸾箫滞了一下,旋即说,“他不是那种人。皇上可以为了姐姐薄待慧妃为难驸马,所以我也信他会为我与顾家翻脸。”
“呵呵。”叶徽瑜冷笑一声,想起来皇帝那天晚上疯魔一般的样子,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沉寂下去。
此时内务府的人进来回话,“给娘娘、谢小姐请安。内务府已把谢小姐的婚服做好,请娘娘过目。小姐由麟趾宫出嫁,成妃娘娘主婚,嫁妆比照当年蓉城公主出降的前例,皇上又额外添置了许多。”
二人皆下拜,“谢皇上恩典。”
三月后,大婚
贵妃嫁表妹,天子门生娶亲这样的热闹,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子当然要去凑一凑的。盛明兰心里只觉酸楚,她看着谢鸾箫严妆丽服,竟是体欺瑞雪之娇态、脸夺奇花之荣光的新妇打扮,又想起自己在闺中时候与齐衡同窗的那段日子,心里自然十分难受。除却难过,她还有对自己未来的担忧,这回皇帝直接问责顾家,夺爵抄家,因着盛长柏娶了顾廷焓,盛家也受了牵连,她一时间实在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且不说她如何忧心忡忡,单说齐衡那边迎娶新妇自然不胜欢欣。龙凤喜烛高燃,他挑开盖头,含情脉脉的望着谢鸾箫。
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良久,才拉住她的手,“娘子今日真美。”
谢鸾箫反握回去,“谢谢。”
谢谢你帮我报复了顾廷烨兄妹,谢谢你帮我姐姐争后位……
齐衡:“能为你做些什么,是我的幸事,不需言谢。”
谢鸾箫默了默,认真看着他,“我姐姐告诉我你被人刺杀时候,我是害怕的。你说要我长命长安此身长健,我也望你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松柏之茂……”
“那咱们都要好好的,”齐衡心下感动,“往后余生,谁都不可失信。”
是夜,皇宫
“贺太医,我家娘娘不舒服,请您过去看看。”不用问,这是曹锦绣的宫女斐然。
贺弘文应了一声,含笑拜托同僚,“我去给曹娘娘请脉,怕是要耽误些时候,到时麻烦兄长帮我补个档。”
“举手之劳罢了,贺老弟放心去。”
……
贺弘文到家时候已是二更天,墨兰犹命婢女秉烛相待。
“这是怎么了?”贺弘文看妻子这么大阵仗,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了事。
墨兰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酝酿情绪。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官人若是外头有了人就直接领回来吧,天天这个时候回来像什么样子?一来是你折腾,二来也叫人说我厉害吃醋不容人。”
“无稽之谈,”贺弘文不知怎的有些愠怒,“这几日太医院事多我回来晚些,你就疑神疑鬼的,这才不像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