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见贺弘文这个反应,也只当是自己猜个正着叫他恼羞成怒。但她嫁过来的不算光彩是以竟然连想辩驳几句都不知应如何开口,于是她便学起母亲在家时的样子,偏过头一滴一滴的流着泪。
贺弘文看妻子这般委屈的模样,情知是自己话说得重了,他本也有些亏心,于是就软了态度过去给墨兰拭泪,“墨兰,我不是有意朝你撒火的。这阵子太医院太忙了我……”
墨兰把脸贴在贺弘文手上,哀哀切切的哭了几声后便见好就收,“官人也别气了。我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成日家没事干只会瞎想而已。”
贺弘文当然看得出她的伎俩,他只是懒得拆穿所以顺坡下驴,这事就这么着糊弄了过去。
不过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对曹锦绣的不同也终究是被叶徽瑜察觉到了。
念夏低声禀告叶徽瑜,“听说这俩人是青梅竹马……”
叶徽瑜只是一下一下扯着那牡丹花的花瓣,腻了就随手把花丢出去,皇帝此时已定了立她做皇后的心思,左右顾廷灿是不会服自己的,何况她姐妹都与顾家恩怨不少,尽管皇帝一再表示会给顾家一个教训,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事才是痛快。
于是她瞧着念夏,闲闲开口,“这宫里谁能过好日子啊。那曹御女长久的病着,是该找个太医照看些个。她住的地方也是偏了些,不若就让她搬到九华宫吧。反正那么大个宫殿慧妃一人住着实属浪费。”
后宫里的事一向是叶徽瑜说什么是什么,就连皇帝也很少过问,于是顾廷灿这天从慈宁宫回来看见搬进自己宫里的曹锦绣的时候,她完全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谁叫你来的?”
曹锦绣恭恭敬敬的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贵妃娘娘说嫔妾身体不好,永和宫也是旧宫殿了,地方偏僻潮湿,也不利于养病……”
顾廷灿登时就毛了,“她让你来你就来?这后宫随她叶徽瑜的姓了不成?可怜你怎么不把你放到她的麟趾宫里头!”说着顾廷灿就气冲冲的过去找太后告状。
迁宫的事可大可小,太后也懒得为这事出头,于是哄了几句就把她打发了出去。顾廷灿此时也知道了几分叶徽瑜姊妹与顾家的龃龉,她难得沉下心理了理思路,“莫非是景贵妃想扶持曹氏来分我的宠么……”
玲儿殷勤的给顾廷灿捶着肩膀,“如今成妃不过是后宫里一个有气的死人,之前选进来的几个新人也不成气候,可后宫里人是会越来越多的。估计景贵妃也是想着早点提携一个好拿捏的,说不准她还想着用曹氏把娘娘挤下去呢。”
顾廷灿果然有些慌了,“那可怎么好?”
玲儿示意她屏退左右,而后缓缓开口,“娘娘,依奴婢愚见,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拿住曹氏的一个错处——最好是能抄家灭族的大罪过。断了她这条性命,一来少个人争宠,二来也好让娘娘在宫里立威。”
顾廷灿犹豫了一下,“这……是否过于毒辣了些?”
玲儿只笑,“娘娘,在这地方谁手上能干干净净呢?愿赌,就要服输。”
“好。”顾廷灿终于狠下了心。
第二天,她就把双儿拨到了曹锦绣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