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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从出生那一刻起,半径便已被划定。
婴孩时,她的啼哭或许换来一声叹息。“弄瓦之喜”远不及“弄璋之庆”,一枚玉璋象征男孩尊贵,一片瓦砾则喻示女孩将来纺绩的命运。
她的名字,常叫“招娣”。
幼年时,她的双脚被长长的布条紧紧缠绕,折断脚骨,挤压成三寸金莲。
这并非为了美,而是一道沉重的枷锁——确保她无法远行,终生依附于父权与夫权。疼痛是她认知世界的第一课。
待闺中,她被困在绣楼方寸之间。学习的女诫女训,核心只有四字:“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她的人生价值被简化为两项:贞洁与生育。她是父家待价而沽的“财产”,婚姻是唯一出路,且自己无权过问。
出嫁时,她像一件物品被交付给陌生男子。盖头掀起,才初见夫君容貌。她的幸福系于运气:遇良人,或可安稳度日;遇豺狼,便是地狱开端。而从夫姓,则彻底抹去了她最后的旧名。
为妻时,她需对上侍奉公婆,唯诺谨慎;对下管理仆役,维持体面;对丈夫,需绝对顺从。
丈夫可纳妾寻欢,她则需恪守贞洁,否则等待她的是沉塘或白绫。她的核心使命是生下男丁,若不能,便是“罪人”,丈夫休妻名正言顺。
为母时,她终于获得一丝家庭内部的权力,但这份权力仅用于管教儿媳、束缚下一代女性,成为旧制度的维护者,将自身承受的痛苦循环传递。
她一生的成就,最终被概括为“相夫教子”,自己的名姓湮没于历史。
守寡时,她的人生便抵达终点。最高荣誉是换来一座冰冷的“贞节牌坊”。她用数十年的孤寂与痛苦,去换取族谱上几行褒奖的文字,成为教化下一个女子的工具。
直至死亡,她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自我”。她的墓碑上通常只刻着“X门X氏”,夫家姓与娘家姓构成了她全部的符号。
这便是封建女子的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她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却唯独不是她自己。她的一生,如同一件精美的器物,被观赏、被使用、被交易、被供奉,却从未被问过是否愿意。
她的世界没有星辰大海,只有一方被高墙围起的天空。围墙的名字,叫规矩。而更可悲的是,无数人告诉她,这堵墙的存在,是天经地义。
然而时至今日,女性的力量已然蓬勃兴起。社会在不断追求男女平等的进程中,涌现出无数耀眼的女性身影——女科学家、女航天员、女工程师,如同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
她们不再被束缚于那一方小小的宅院之中,而是真真切切地为自我而活,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女子的人生不再悲惨…也永不会悲惨…
至此结束。

作者还有一个小番外!
作者等着明天后天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