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府两人的寝房中流萤脚步匆匆,端着一盆净水入门,一盆血水出门。
伤不在要害,但血也没少留。
武晨曦嘴里叼着毛巾,侧过头,老大夫给她处理着手指,十指连心,右手的手指全部折了,老大夫看了都忍不住哎哟一声。
卓翼宸看她冷汗直冒,唇色惨败,额角的青筋凸起,便蹲在一旁拿着帕子帮她擦拭。
也忍不住一直让大夫轻点。
纵使知道他是担心,老大夫被烦得厉害还是忍不住和他呛嘴。
握住一块小小的细纱布,轻轻擦拭,血污擦去,耳朵上的那处豁口便十分显眼,他手指轻颤,不敢去碰,手往下挪了挪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污。
武晨曦内心暗骂,为什么没有麻沸散,疼死她了。
“行了,这手啊,十天半月别碰水。”
“腿上的伤只是看起来重每日定时定点涂药便好。”
“有没有止疼的药。”
“有我早给她用了,等我回去再配置一些,你是真的会找日子,昨日去义诊好多药都用完了。”
说完老大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药匣朝门外走去,武老爷一早便踮着脚朝里望,见人出来了,赶紧抓住询问武晨曦近况。
“她啊,只要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上两月什么事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你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吗?”
武老爷摆摆手,“我们一脉都是如此,我早早便接受了。”
武老爷原一脉也是抓妖师一脉,但因祖上被一个大妖诅咒过,做捉妖师每代男子都活不过四十,于是从他往上数6代便开始从商,从商户后有幸者最高活到55岁,已经算得上高寿了。 老大夫也曾是江湖人士,得芸芸救命之恩,便隐姓埋名投身府中做个府医,武老爷武夫人俩也是知道他的脾性,只说不必如此,若有相求定会去寻。
这老大夫便跟着他们一路搬家,来到了天都。
回到自家医馆,老大夫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在那里不知看什么看得入迷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上去就一人给了一下,将手中药匣递出去,两个徒弟中较为高大的那个接过药匣,开口:“师傅,我们随您去义诊在一个阿叔家中发现了济心堂大夫开的药,那阿叔说这药吃下去他的伤便全好了,我把脉确实好了大半。
可他得的是肺痈,听说之前都咳血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好得那么快,我便和阿叔买了些药渣回来,和师弟左瞧右瞧也没看出其中玄机。”
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看了一会,“行了,先别管这个,昨日义诊好多药都没了,先将短的药补一下。”
师弟却还是有些遗憾看着那药渣,开口:“师傅……”
“行了,此事我自有研究,你将这药渣包好,我到时候好好研究。”
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他要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古怪,那这颗脑袋早叫人给摘去了。
卓翼宸和文潇站在地牢中看着面前犟得不愿开口妥协的狐妖,
“还是不愿意说吗?”
“是啊,这嘴死活撬不开,要不我们去刑部借个人?”
“不必劳烦刑部的大人,我不会像崇武营那般凶残,但这审讯之事辑妖司可是先崇武营一步的。”
“狐妖,大荒之中有名的狐妖多为九尾,你却只有一尾,修为却不算低,你杀人还挖去了她们的心脏,这便是你修为高的原因吧!”
文潇接着他的话,“可你视人命如无物怎么会想帮祁曼强娶武老爷呢?”
那狐妖扭了扭脖子,“我们妖也是有尊严的,怎么能让人随意栽赃,我帮他们完成心愿,她们便会供奉我,我才不屑于那血腥的修炼手段。”
“好一个妖也有尊严,好一个栽赃,看来这人的话语你学得很透彻嘛!”
“那是自然。”
文潇带着笑意看了眼卓翼宸,“看来还是小卓有威严,你来之前他可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呢!”
“放屁,我是因为他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
“你们人类都聒噪得很,也是难得遇上个话少的。”
文潇闻言,忍不住挑眉,阿曦安静,阿曦从来和这两个字不沾边。
那手语打得让人眼花缭乱,流萤在旁边替她翻译都说得嘴巴痛。
卓翼宸拧着眉,提剑指着狐妖,:“你对阿曦有什么企图?”
“阿曦,这名字不错,晨曦之光。”
那狐妖闻言托腮点头,根本不像是在坐牢。
一点也没有被捕的紧迫感。
“她身上很香,她的血也很香,她的血能让妖安定,沦落到坏妖手中绝对是个大补之物。”
“那你呢,你说你不是坏妖,为什么还要得到阿曦。”
“她身上有我狐族的气息……”
“胡说,阿曦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