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客套的话不多说了，我也是受人恩惠，你想打听什么？我先说好，有些事情，不能说的我可不会说，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得先掂量一下轻重。”
赵经按着咖啡杯，很谨慎地盯着兰辞的眼睛说道。
“赵先生多虑了，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不会害了您。”兰辞微笑着借递报纸的空档悄悄送去一张纸条，赵经古怪地接过来，仔细一看差点没接稳。
竟是一张二十万星币的支票！
赵经的额头开始出冷汗，他从怀里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哆嗦起来，一时间要他放下他舍不得，不放下他心里更是打鼓，生怕赖上不干不净的人和事情。
兰辞也不急，抿了一口咖啡，静静地观察赵经的反应，时不时抛出更多诱饵：“不让您干别的，只您一句话，这钱就归您了。”
“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嗯？”兰辞往前倾了倾，语气带着不经意的蛊惑。
赵经望着触手可及的支票，对他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是赵家旁支，沾亲带故地谋了个管理局的职位，辛辛苦苦熬上十年，讨好赵家嫡系的人才换来调任羲都的一纸任命。
他喉结滚动，暗自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只是小事罢了，贪官那么多，二十万真的不算什么，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倒霉。
赵经嘴唇颤抖，往左右两边张望，并没有人在看这边，他猛地伸手将支票藏进大衣内侧的口袋，摸了摸胸口，压低声音问：“你想知道什么？”
兰辞满意地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直指核心：“星纪139年，谁主导了尾星行动？”
“你都在管理局当领导了，不至于查不到吧？”赵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与错愕，他完全放下警备，紧绷的身体稍缓，低头品了口咖啡。
“我不要明面上那些糊弄人的，你只管告诉我，谁提出的？”兰辞在行政部待过，最是了解文案通报上的一些文字游戏。
“行吧，我也不是收钱不干活的人，你就记着那人姓薛，剩下的你自己查。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的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言尽于此，你要是想同他斗，再找几个帮手吧，别轻易暴露自己，祝你成功，告辞。”
赵经一口气喝完陶瓷杯里的咖啡，苦得他蹙起眉头，趁着雨小些撑伞匆匆离去。
兰辞沉默良久，呆呆地坐在原处。
薛然，他听说过这个人，吴明山的前任，原管理局局长，现就职羲都事务院。
正是了，难怪他怎么都打探不出尾星计划背后的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探测计划，甚至无需局长本人亲自审批，却是由局长提出，想必是辗转几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了。
只是，父亲母亲究竟是知晓了什么，才招致杀身之祸？
他回忆起那个令他惶惶不安的下午，那天天气并不好，闷热得没有一丝风，他坐在教室里，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背书，右眼皮一直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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