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你

谢韵慢慢走进来，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她的目光在陆离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才转向陆沉。

“我都看见了……”她的声音哽咽，“这些年，你们……”

陆沉握紧拳头：“对不起，妈。我知道这不对，但是……”

“不，”谢韵突然打断他，泪水夺眶而出，“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颤抖着手抚摸陆离的脸，“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想着世俗的眼光，却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她转向陆沉，声音破碎：“那天我跟小离说你订婚的消息，我明明看见陆离的眼睛有多难过，我以为长痛不如短痛，一切总会过去的……没想到……”

陆沉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他想起在画廊里，时安画中那个模糊的人影，想起少年无声的眼泪。

“妈，”他轻声说，“我爱他。”

谢韵捂住嘴，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她看着病床上的小儿子，又看看大儿子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等他醒来……只要小离能醒……”她哽咽着说，"你们……好好在一起吧……”

陆沉重新俯下身，将陆离的手贴在脸上。他感觉弟弟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等他仔细看时，又仿佛只是错觉。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病房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辉。监护仪的滴答声中，似乎多了一丝不一样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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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伤心过度的母亲劝回家休息后，陆沉回到病床边坐着。他拉起陆离纤细的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陆离的笔记本电脑，界面回到小说稿件页面。

陆沉在心里默念：不管有多荒谬多不可思议，请再你带我去见见小离，我要把他带回来，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了……

在他的祈求下，电脑屏幕真的发出了白光，他再一次感受到意识逐渐被抽离，这一次，陆沉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主动趴在病床边让弟弟的手贴着脸，下一秒，坠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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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久违多年的教室。他坐在座位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前桌的少年身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前桌少年柔软的发梢上，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熟悉的背影，是他的陆离。

陆离正在认真记笔记，纤细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纸上划出工整的字迹，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陆沉能看到他耳后那颗小小的痣，和现实世界里一模一样。

“同学，”陆沉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能借我支笔吗？我的没水了。”

陆离转过身来，眼神清澈见底。他递过一支黑色钢笔，指尖不经意擦过陆沉的手心。

“谢谢。”陆沉接过笔，注意到笔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L”。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小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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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陆沉发现陆离总是独来独往。他会在午休时一个人去天台吃饭，会在放学后独自留在教室写作业，会在体育课时坐在树荫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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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也要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