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眼神一厉:“程巨树什么时候离开监察院?”
“应该是今日午后。”
“帮我查清具体时辰。”
王启年皱眉,径直的看着面前的范闲。
范闲从身上掏出身上全部的银票:“暂时只有这些,若不够我回去再给你凑。”
王启年看了他半响,伸手将范闲手里的银票取走。“请大人回府等我消息。”
范闲躬身:“多谢!”
王启年赶紧扶住范闲的手臂:“拿钱办事,王某当不得这个谢字。”
桑桑也向他行了一礼,便跟上了范闲的步伐。
王启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诚恳地深深鞠了一躬。
范府。
“桑桑,那个朱格是什么意思?”
范闲不傻,他当时就站在朱格的正对面,所以朱格的那个眼神他当然能看到。
“安之,他是一处主办。”
所以,无论他支持与否,都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只能以主办的身份回他所有事。
范闲眼一沉:“我懂了。”
王启年是陈萍萍的人,这件事范闲早就知晓了。毕竟他跟在桑桑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一点儿隐秘都不知道。说起来,他也是个管事呢。
范闲,从来都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就像他在监察院说出的那些话,他只在意一个公平,至于是否对庆国有利,他并不在意。
因为那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权贵的游戏罢了,遭殃的只有百姓。
至于滕子京,二人早就把他们一家大包送上了去儋州的旅程。待他真的成为能站在范闲身边护他左右时,自会回来。
而且儋州民风淳朴,又有范老夫人在,甚至在暗处,还有桑桑的关系网。而且儋州靠海,是最最适合做一些事的地方。
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至于这理由嘛,自然是回乡下养伤喽。
下午,王启年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样?”
王启年看了看范若若跟范思辙那边,小声说:“查实了,半个时辰后从监察院送走,北门出城,水路离京。”
范闲回头对着二人说:“等我回来。”
范若若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我不喜欢这样,一点都帮不上!”她想站在他们身边,成为他们的助力,而不是一个被保护的对象。
“沿着这条路,出北门,到码头之前有片小树林。在那儿动手最适合。”
范闲目视前方,声音冷漠:“城外树林?”
“这是唯一的办法,先想法子引走押送者,趁无人杀了程巨树。即使朱大人知道是您二位做的,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如何。只是程巨树虽然重伤,但毕竟八品高手,范大人你的伤又没痊愈,有些冒险了。”
在看到二人突然转身时,王启年面露惊愕:“这边才是出城的路。”
桑桑柔声细语道:“王大人还是快快离去吧,我们并未打算出城。”
王启年焦急地想要阻拦:“可只有那片小树林里没有人。”
范闲声音森然:“为什么要没人?多谢你查探消息,接下来的路,我们可以自己走。”
王启年刚想说话,就被桑桑回身一个动作打断。
“嘘。”
街口。
桑桑二人坐在铺子里,就这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