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朱格是一心为了国家,但是他的立场错了。一旦牵扯后宫,那这心,便再也忠不起来了。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可不是一个一心为民的掌权者。
范闲双眼含泪,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只不过是个护卫?”
他指着外面,声音掷地有声:“朱大人,门口那块碑上写着!人该生来平等,并无贵贱之别。这是监察院立足之本啊!护卫也是人!是他儿子的父亲,是他发妻的夫君,是他家人唯一的依靠!如今亡者尸骨未寒,行凶者却逍遥法外!国法何在……天理何存啊!”
身后早就围满了人,他们也是人,自然也会有感情。范闲的这一席话,让他们也为之动容。
朱格眼中似是含泪,但是他握紧了手中的木牌,还是道:“此事已有定论……无需再议。”
他将木牌一扔,起身唤道:“来人!”
一个属下跑了进来 ,躬身听命:“在!”
“传我令下去,程巨树一事,由我一处经办,就算有人手持提司腰牌,也不可把人交出!”他说着,隐晦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桑桑。
等那人出去后,朱格冷冷的对着范闲说:“我把你的后路断了,回去养伤吧。”
一滴泪缓缓划过范闲的脸庞:“朱大人……你可心安?”
说完,就牵着桑桑走了出去。
朱格怔怔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手指无疑是的摩挲了起来。
“范兄,桑桑小姐。”李弘成边说,便深深的鞠了一礼。
“殿下和我,向您二人致歉,若不是殿下约范兄前往醉仙居,便不会有这次险情。但是还请相信,此次刺杀一事,绝非殿下所为!”
范闲看着他:“那帮我个忙呗。”
“请讲。”
“从监察院调出程巨树来,以国法斩之!”
李弘成闻言,赶紧上前:“范兄,若是程巨树在刑部,在城卫,在京都府,殿下都有办法杀他。只是这监察院陛下早已下令,凡是皇室中人都不可插手,即便是太子也无权过问。”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或者重金赏赐那护卫家人,给他们足够的补偿?”
“换了你,你愿意用多少银子换家人性命?”范闲紧紧盯着他。
李弘成一愣,下意识就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桑桑。
桑桑握住范闲的手:“走吧。”
王启年给李弘成行了一礼后就继续跟在了二人身后。
等走出去一段后,范闲回头看着王启年:“京都城内,有哪方势力不畏惧监察院?”
王启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了,禁军城卫要受监察院辖制,府衙又是畏院如虎,皇室子弟不得介入,满朝文武更是明哲保身,您的提司腰牌被禁,令尊又只是户部侍郎,我替您前前后后都想过一遍,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在说完后,他隐晦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桑桑。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看朱大人那震惊的神色,想来绝对不简单。但是又瞧他那忌讳如深的模样,应当是不成的。
这其中牵扯之深,远远不是他王启年能够过问的,更何况院长临走前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