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芷其实也知道，皇宫里管辖森严，这只风筝怕是也只能放一次，不过她也没想过能天天风筝传情，只要顾晏惜能看见一次，就行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她就被关进了天文阁最下层。

来的内官说，奉天女玩忽职守，心思不纯，奉天不力，罚重新誊抄月相十二卷，抄不完不许出门。

惩罚虽然没有道理，但这月相誊抄确实是个有意义的工作，若是能从中发现新的规律，也不枉做一遭奉天女。花芷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肩膀，继续认真抄写。

只是最下层实在低矮，平常都是不住人的，只做仓库用，天光又昏暗，花芷点了四五盏烛火才亮些。誊抄了若干卷，花芷慢慢觉得不对劲起来，两月重现的月相怎会如此之多，她又找到没抄的几卷一一比对，终于看到了昨日送来最新的记录。

“西南方两月重现。”

昨夜她无法入眠，从窗外望月，并未见到两月重现。花芷一下子警觉起来。这皓月再怎么说也是外来之人，之前还在金阳招摇撞骗借机敛财，谁能保证她在皇宫没有什么动作。

如果两月重现是一种暗号，那么它对应的是什么呢。花芷暗暗记下，准备再等一次两月重现。

说来也巧，两日后，两月重现的月相终于出现了，花芷默默接下送来的月相记录准备誊抄，却看到这次，记录册上只写了残月。第三天，月相送来的记录再次出现两月重现，花芷偷偷从窗户中看，门内外的人还是惯常输送着不少器物，据说是皓月炼丹祝寿要用，并无异常。

无事发生？花芷打量着送来的东西，这么多，东西，只是炼丹未免太多了些。

当晚睡觉，花芷无法入眠，想起来走走，却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道。她循味来到隔壁库房的门口。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今日新送了一批器物进来，堆放在这里。花芷偷偷从门缝中往里瞧，只看到诸多竹筒和木炭。现下正是暮春时节，哪里用的上碳火。

祝寿？她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