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炸药是我放的。”
董成的声音柔软趄少了戾气，他像是放弃了挣扎。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以后。就把早准备好的引爆装置，用晚报装好藏在身上。”
“为了避免嫌疑，我又买了一份北京晚报。然后去了一趟丽云家常菜，听我哥跟宋丽云说他晚上要去美佳商场。我就先去了一趟医院，等到晚上八点熄灯以后我就去了商场。我哥到了商场以后四处闹事，商场的领导以前一直被他威胁。然后……”
董成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他张张嘴，声音极柔软。
“你用什么做的引爆装置？”
“就是你们找到的，水银。”
面对这个回答，没有人再说话。倒是黄涛有些好奇，说到底也是亲兄弟。
“你真的想杀死你哥吗？”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我爸被他气死了，我妈也快不行了。我想在我妈临终前做个了断，可是在我放炸药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
回忆好像在那一刻纷踏而至，柔软的回忆像是粉红色的天空，奇妙又遐想。
“他小时候打的第一架还是为了护我。”
秦星潋忽然想起来当时董彪提及董成的时候，好像是自豪的，那个大学生弟弟好像就是他骄傲的来源。可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一切的温暖都反抗不了在历史长河里的翻滚和炙烤。
“我本来想在我妈去世以后我就立马去自首。”董成接着苦笑出声。
“没想到……没想到你们公安局还真有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扯谎仪。”
黄涛有些可惜，但犯罪就是犯罪。没有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你放心吧，你妈那边我们会派人照顾她的。”
面对黄涛的话，董成只能选择点头。
秦星潋从审讯室出来，她有些难过。女性总是喜欢共情。
江汉拍着秦星潋的肩膀，声音柔软。
“犯罪就是犯罪。”
“谁说不是啊……我就是可惜。哎，你说。为什么以前那么好的人，怎么就……”
江汉揉了揉眉间。
“你要知道成长啊，谁也不知道最后成长的结局是什么。哎，下班了回去吧？”
秦星潋牵着他的手。
“行。”
江汉骑了一个自行车，秦星潋坐在前面的单杠。
此刻外面的星空温暖且璀璨。
“星星。”
“嗯？”
江汉没有再说话，那声音低沉柔软。秦星潋转身看着他，却被他一掌摁回来脑袋。
“你叫的我又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星星很漂亮……你没看到吗？漫天繁星。”
面对江汉死板又尴尬的话语，秦星潋选择无视。
江汉咂咂嘴。
“其实我想说，没必要共情。警察和医生一样，最好不要共情。你做了四年警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秦星潋久久没说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
“我只是可惜。”
“确实可惜……”
一个本该幸福家庭却因为未来的路而撕开了一个口子，未来的路走不好结局也只能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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