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有车辆一趟趟的往外走。也听见了推倒墙壁发出了巨大闷痛声。
斐星醒来时已经到了夜晚，夜空覆盖了大片的建筑，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渺小。
她从大客车上下来，抬眸便看见卫国平套着军大衣往里走。
“国平。”
卫国平转头看她，寒气顺着他细微的动作灌入他的身体。
“怎么样了？”
“垃圾场里我不知道，我刚才和汤儿出去了一趟。不过我找了死者的脏器和经过高温烹煮的头颅。”
卫国平的语气很轻，温暖的气体蔓延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斐星闻到了他身上难闻的味道。但她没说话，用手擦去他额角的汗水。
那一刻卫国平无疑是抵触的。
“脏。”
“没事，反正我们干的也是这活。去下水道了吧？”
“嗯。”
卫国平看着面前的点点星光，沉默了许久抬脚进入了处理厂。
“师父。”
“陈师父。”
“累坏了吧？”
“没事。”
“我们现在把那两片都清完了什么也没发现呐。”
陈有贵的语气里难免带着疑虑，从白天到黑夜，一群人几乎从未停歇。但那两堆垃圾下却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疑似物。
“我们刚得到消息，受害者是女性。所以是这样你跟大家讲一下，一旦发现尸块，以及尸块以及尸块周边的女性物品一定要保护好千万别给破坏了。我们会第一时间找技术来弄。”
“好！”
“还有啊！如果你们在捡垃圾的过程中啊看到有什么东西明明看着不应该被扔过来的，不但被扔过来，还给扔掉了，这种东西也留神。交给技术同意处理。”
“头儿！找到了！”
声音穿透层层阻隔来到了卫国平耳中，卫国平和斐星对视一眼两人跑的飞快。
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包裹里，是慢慢一包白皙又紧实的肉块。
被高温烹煮的尸块呈现白色的固状，被技术员的人拿镊子仔细探查时还带着新鲜干燥的气味。
“这和早上那一包一样全是肌肉没有骨骼。这部分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颈部的寰枢关节的前护区。但是从肌肉的收缩程度来看，不像是死后被人切断的，应该是活着的时候——”
那人将目光盖在卫国平脸上。
“被人一刀给割喉了……”
那一刻四周的声音仿佛安静了下来，刺耳的警报声像是一声声凄厉又艰难的求救。
斐星知道有个恐惧的回忆重新席卷了卫国平，被隐藏在脑海的禁锢在那一刻又重新打开锁链浮出水面。
“国平。”
卫国平不由得震颤，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斐星将人搀扶到一处地段。缓慢的同他一起蹲下。
“我觉得那个人又回来了。”
“当年我去救小雨的时候，那人只给我留了一个背影。”
斐星也在那一刻隐忍着泪水，她也在颤抖中生活。
“如果当时我不叫出来……”
卫国平摁住斐星的手，他微微摇头。目光落在斐星的眼底，带着一丝平静。
可那眼神太平静了，好像寂静的死潭，波荡不出任何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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