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警察！”
当少年被一群人推搡着挤压着时，卫国平带着人走了上来。面前的混乱一时间被制止，看着捂着脑袋血流不止的赵刚，卫国平的目光逐渐压下。
楼下是被压制的众人，斐星将两人留在楼上。自己搬着一个凳子随意翘着二郎腿，目光凝滞在面前。
肩头不知道被谁拍了一掌，卫国平的声音依旧平静到可怕。
“你看起来倒是挺悠闲，怎么不跟我一起上去？”
“这不是给你们两个单独留空间吗？”
斐星的笑容落在卫国平眼底，卫国平将两只手搭在斐星双肩，微微弯腰，柔软的语气落她耳畔。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他说着站起，在门口等着斐星起身。斐星漂亮的眼睛扫了一眼他的脸颊，笑着起身抱住他一侧的胳膊。
“走吧。”
最平常不过的鞋子落在地面发出“咔嗒咔嗒”的清脆声响，卫国平低眉含笑。嘴角似乎有些压抑不住，身旁来自于少女清淡的香水味格外好闻。
几人几乎找遍了美高美的包间，最终在一间空荡的屋子里找到了崩溃的虎子。他手里拿着刀，面前死死扣住一个人质，刀尖在那人的脖颈前划出血痕，水珠一样的痕迹散落在衣领。
“让开！不然我捅死她！往后退！”
虎子的声音强烈而巨大，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
缓慢的所有人没有了动静，虎子将门粗暴的踹开，迅速往一侧的长廊跑。
身后是复杂又错乱的脚步声，步步紧逼的人群几乎让他逼入绝境。
“站住！别跑！”
浓重的黑夜下，虎子捡起了躺在地面的灭火器，当浓烈的烟雾弥漫而来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遮挡。
虎子也趁着这个空档逃离，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面前里已经没了身影。
“人呢？”
楼上的声响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此刻的虎子正在沿着手脚架攀爬。
见人过来本就慌张的人瞬间跌落在地。
“嘶，还不如乖乖就范。”
看着底下抽搐许久的虎子，斐星的秀眉微蹙。
卫国平久久没有说话，许久身后的声音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头儿！在这！”
卫国平的目光锁定在一个铁笼内，里面的女人像是牲畜一样跪坐在狭小的笼子。她颤抖着音调，口语已经不再清晰。
“如果那个人是高秀莲……那死者到底是谁……”
斐星颤抖着扶着卫国平的肩膀，天空像是又落了雨，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夜间嘹亮的鼓啰声。
“我不知道……”
卫国平真的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切。
1988案是他的噩梦，夜夜梦魇之时都是那一场大雨……
“国平……没事。”
卫国平久久未言，他逐渐的往前走，双腿像是点击一样颤抖。四周的地面好似铺满了桐油让他险些站不住脚。
斐星知道卫国平现在已经凌乱了，不管是对面前的地面还是对整个世界。
或许是对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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